宁平楚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精诚合作?一致对外?你会信吗?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对,此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需要时间好好准备。”而在这段时间里,他还要和季裳华等人斗下去。
叹了口气,他道,“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是宁家的公子,又不起眼,由你去做,最为合适。”
宁平舟“啊”了一声,“我?”
宁平楚一下子沉了脸,“你不愿意?”
宁平舟当然不敢承认,连忙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好这些谋算,怕……做不好……”
宁平楚盯着他,笑意森森,“无妨,我会计划好,你按照我的要求,一步一步去做就好。”
*
再过十日就是季维之和林琼箫的婚礼了。
“哼,没有高堂父母,举办什么婚礼!”今日去建安伯府做客,听到外面议论,回来就发了脾气。
现在人人都说季维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得了状元,又娶美妻,还是皇帝陛下亲赐的婚事,真是好福气。
当初季维之被赶出季家,也不知道季鸿茂和李氏后悔了吗。不仅如此,周家人还高调的出入新宅,为婚礼之事操劳,可是比冷漠的季家强多了呢。
为此,李氏怒火攻心,气的肝疼。
李梦玉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栖下一层阴影,“姑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喝杯茶消消气吧。”
“我怎么能不气!”李氏一下拔高了声音,但是想到李梦玉还在这里,有失形象,勉强压下了火气,“那两个白眼狼,季家白白将他们养大,只知道为自己考虑,走的倒是干净利落,让我们徒惹笑话!现下季维之的婚礼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可得意了吧!心里指不定在如何骂我呢!”
李梦玉心头一动,柔声劝慰道:“您别想太多了,表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虽说离开了季家,但是以前也很是孝顺的,想必婚礼过后就会带着新娘子来府上拜访您的。”
李氏不依不饶,“就算季维之不会,那季裳华呢。这个丫头向来就是个有心思的,季维之敢这样忤逆我,一定是季裳华在背后撺掇的。早知如此,我就该不看周家的脸色将她直接嫁出去,也好过再季府作妖,如今她将季府弄得一团糟,自己倒逃之夭夭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氏说这话可真是不讲理了,她自认为自己没错,错的全是别人,就连李梦玉偶在心里想笑。
但是她面上却是装的很是体贴懂事,继续劝说道;“表妹年纪还小,等以后就会知道您的好了。再者,表哥马上就要娶妻了,听说表妹和那位林家小姐的关系很好,林小姐自幼养在深闺,又是出自书香门第,最是知书达理的了,再者,长嫂如母,想必由她劝着表妹,表妹会听的。”
李氏一愣,是啊,她怎么没想到林琼箫呢,她无法让季维之重回季家,可以让林琼箫帮着劝劝。但是她可不会求着林琼箫,她要和林琼箫讲孝道和祖宗礼法,林琼箫出身书香门第,想必会很懂事,必会帮着她劝季维之认祖归宗。
思及此,她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看来她要找时机见一面林琼箫,但是她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将林琼箫请来季家做客,太显眼不说,被季裳华发现就不好了。再者,林琼箫和季维之的婚事将近,这个时候不宜上门。
罢了,大不了等他们成婚后再说,以后还有时间。
这样一想,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呡了口茶,道:“今日这茶倒是新鲜爽口,这是雨后龙井?我记得季府今年的新茶还没到吧?”
李梦玉敛了敛头发,笑道:“我听闻一品楼是京都有名的茶楼,除了宫中,每年的新茶都是一品楼先有的,是以我昨日便去了一品楼碰碰运气,果然买到了。”
李氏颇为动容,拉着她的手,“你有心了,比那几个强多了。不过这也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只要姑祖母喜欢,这不值什么。”李梦玉有些羞赧。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李氏感叹,说着,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一直褪到李梦玉的手腕上,这个镯子很青脆的样子,触手生温,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制成。李梦玉经常见李氏戴着,如今竟然舍得给她?
她连忙推辞,“姑祖母,这太贵重了,梦玉不能要。”
李氏故作不悦,“怎么,姑祖母说的话都不听了?”
“不…。不是……”
“既然不是,就听话收好。”李氏不容置疑,满是褶子的脸皱在一起。
李梦玉无法推拒的样子,‘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李氏终于笑了,“这样才好。”然后叹息一声,“如今我身边之剩下一个你了,你四妹是个不顶用的,身体不好不说,还和季裳华一条心,我原本也没指望过她,你二弟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季家的将来可怎么办啊。”
李氏一向要在外人面前故作骄傲和高贵,从不肯示弱,今天竟是破天荒的一次。
看来季家这一年的变故,真是将李氏的‘高贵’磨去了不少?一个人的本性可以变得如此快吗?
李梦玉掩住眼底的情绪,“姑祖母,您就别担心了,您一定要养好身子,季家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您好好教导一下荣表弟,他会体会您的亏心,好好读书的。”
一说到季荣之,未免又想到了季维之,李氏觉得心又疼了,“若是荣之能有维之的一半懂事就好了,我也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