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就被他抱了起来。突然失去地心引力的身体顿时有点不适,我恼怒地说:“放我下来,马上!”
“我已经联络好美国那边的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我们现在马上飞过去做手术。”他开口,声音低沈而富有威严。
“不用你管。马上放我下来!”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明明已经是个十八岁的成年男人,他为什麽还能这麽轻而易举地把我整个人抱起来。如果是五年前,我一点也不会奇怪;但是现在,我只能感叹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力量差距也是可以如此悬殊的。
他形状优美的眉头皱了一皱,用极尽温柔的口吻对我说:“你在闹什麽别扭?”
我开始用力挣扎,他没办法了,只好把我放回床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乖乖的,一切交给我。”他伸手想抚摸我的头发,被我避开了。
我咬著唇不说话。
他终於发现我的抗拒,顾不上他那身名贵的西装,蹲在我面前,说:“是我不好,你还没原谅我吗?”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对你已经死心了。”
他说:“你真的死心了?”
“是,所以请你以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三哥。”
我的三哥,温颖琪听到这话,却笑了起来。“你还在闹别扭。”他说,“不过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越晚对你身体越不好。一切发生在这里的事,我们全部都忘了它,然後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
他真的很温柔,记忆中他从来没对我厉声呵斥过。也许就是这温柔,才可悲地让我无法接受他对我的任何形式的小小残酷,包括他从国外赶回来,看到满身都是被折磨出来的伤口的我时,眼里的厌恶的表情,以及他对我说的那句让我伤透了心的话:“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然後就抛下了我,一个人离开。
我很爱很爱他。五年以来,我跟他相依为命。他把我养大,呵护备至,连吻我也不舍得;我以他为天,为了他我可以不断扼杀自己的意愿而去努力学习他喜欢的一切东西。然而这些美好的过往全部都毁了,却不是毁在那两个弓虽.暴了我的人手上,而是我们自己。
他爱我,他无法忍受我已经被玷污,於是转身离去。我爱他,我无法忍受他居然放弃了我,於是我只能死心。
到现在我还是爱他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接受他了。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把我伤得那麽重,然而一切已经是无法挽回。
“我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我扭过头去不看他。
他脸上不知道是什麽表情,我来不及揣测,下一秒就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傲慢地宣布:“你是我的,你心死也好,心碎也好,你只能是我的。不要妄想逃开。”
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我隐约听到洛澄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他肯定是被温颖琪带来的人拦在门外了。
我挣开温颖琪的怀抱下了床。
他捉住我的手臂,眼神冰冷。
“他把你送到医院来,我很感激他。这笔帐我会叫人跟他算清楚,该得的他一分也不会少。不过你从今天开始,不准再跟他见面。”
“你凭什麽管我,你以为你说是你是天,我就要听你的了吗?可笑!”我毫不留情地挥出一记拳头,趁他躲闪的时候,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洛澄,还有温颖琪带过来的两个保镖。
“零!”洛澄看见我就走了上来,然而却被那两个保镖拦下。
“你们走开。”z
温颖琪也走了出来。他的手下听了他的命令,都退了开去。
我接过洛澄手中的盒饭,拉住他的手往房间里面走进去。不可否认,我的确是有点想要刺激温颖琪的意思。
果然,我感觉到他愤怒了。不过他不会表现在脸上,他只是用冰冷的语调对洛澄下了逐客令:“我非常感激你及时把零送进医院,”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支票本,很快地开了一张支票出来,“这里是一份小小的谢礼,希望你能收下。以後零就由我来照顾。”
洛澄愣愣地接过那张支票。他看了一眼上面的面额,吓了一跳。
“这麽多钱……”y
温颖琪说:“零的身体不好,暂时不能见客。你请回吧。”
“你是他什麽人?”z
“他是我三哥!”我抢过话头。
洛澄很明显地又是吃了一惊。他听过我自暴自弃时的剖白,知道我的大哥弓虽.暴了我,也许他会以为这个三哥也是什麽坏人也不一定。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当时他是马上将我护在身後,对温颖琪说:“我告诉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温颖琪将哭笑不得的我从他身後拽了过去,在我唇上印下一吻。
在场的人,包括我,都惊呆了。z
温颖琪挥了挥手,站在门外的两个保镖便走了进来,不容抗拒地架起洛澄的手臂,将他架了出去。
“不要再惹我发怒。”
“你不要为难他,他只是我的同学。”我在床上坐了下来,唇上似乎仍然残留著他的温度。
温颖琪说:“只要你乖乖的,他就不会有任何事。”
“真的,我求你了,放过他!”
他的唇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