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可以请您把瓦片盖上?夜风很萧索,出浴更萧索。”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杜纷纷并没抱着希望,只抱着姑且一说的心态,反正她被叶晨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三次成自然,五次成习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自然,成了自然习惯。

但出于意料的是,瓦片居然真的合上了。

杜纷纷举头望着遮得严严实实的屋顶,突然觉得有瓦遮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穿戴妥当,杜纷纷飞身上屋顶,却见叶晨竟然在煮酒。

酒香四溢,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叶晨斟了杯酒给她。

她接过来握在手里,一股暖意仿佛从掌心蔓延开来。

小炉子旁边还有两盘菜肴。杜纷纷定睛一看,竟然是红烧肉和烤鸡。她顿时有点坐立不安。

如果她没记错,上次有幸见到美味,正是霍瓶瓶亲自下厨的那桌。结果呢——

先是差点毒死,接着差点憋死,最后差点吓死。

过程跌宕起伏、曲折百回得让她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这么一想,眼前的红烧肉成了鹤顶红,烤鸡成了砒霜。别说吃,就算这么看着,也让她心里发毛,拿在手里的杯子也不温暖了,热辣辣得烫手。

“……”

“……”

静默的时候是如此静默。

杜纷纷想着禁地里和楚越的那些对话,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但是这冲动遇到了静默,就冲不动了。

她蜷着手指,在脚边的瓦片上画圈圈,然后自欺欺人地想,只要画足三百个圈圈,天就会亮了。

为什么是三百个呢?她也不知道。只是随便这么一想,就三百了。

“酒冷了。”

她一惊回头。

开口的正是叶晨。

他的眼睛黑亮,在夜里越发显得幽深。每次被他专注地看着的时候,她就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嗯。哦。”她把杯子放到唇边,装模作样地啜了一口。

叶晨伸手捏了一块红烧肉在嘴里。

然后杜纷纷听到自己的喉咙里滑过好大一口口水。

叶晨吃完肉,又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舔了一口。

她突然发现他的唇很好看,丰润而不厚重,即便在苍白的月色下,依然泛着樱花般的色泽。“呃,今天的月亮真的很漂亮啊。”她赶紧撇开目光。

他顺口道:“比月饼漂亮吗?”

杜纷纷很认真地比较了一下道:“不可同日而语啊。”

“我让你同月而语,谁让你同日而语?”

……

好冷的笑话。

杜纷纷干笑,比曝晒下的鱼干还干的干笑。

叶晨终于起了个头,“今日的收获如何?”

“钓到条大鱼。”杜纷纷说完,又想起那碗可怜的鱼汤,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幸好叶晨很快接口道:“楚越?”

杜纷纷喜欢吊胃口的习惯又准备冒头,但一接触到他的脸就立刻缩了回去,迅速点头道:“是,是楚越。”

叶晨挑了下眉毛,示意她往下说。

杜纷纷整理了下思绪道:“洞里很暗,我并没有见到他人,不过我问他是不是楚越,他没有否认。”

“你觉得他是不是呢?”

电子书。好到……几乎没有破绽。

因为人在黑暗中,耳朵、鼻子,甚至其他的感觉都会比平常灵敏。

她分明能够感受到在她提到唐菁菁时,他的心潮波动。

“那就是。”叶晨很肯定地说。

杜纷纷有点受宠若惊,“你居然这么相信我?”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是相信唐夫人。”

……

杜纷纷郁闷。

虽然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就不是朋友关系。但好歹她做牛做马做了这么久,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在他心目中,她居然还比不上他对唐夫人的信任,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再说那唐夫人也是。楚越是唐哄哄关的,她作为妻子不四处掩护也就算了,居然还眼巴巴地揭发出来,这也让人心寒。

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和唐哄哄难兄难弟的患难情谊。

想着想着,她的胸口愈加闷了,抬手将酒一饮而尽。

叶晨笑得意味深长,却没有深究此事,“嗯,你还没说楚越怎么样了呢?”

“还能怎么样?被关在笼子里呗。不过一日三餐还是有的吃的,哪里像我。”一杯黄酒下肚,杜纷纷不但舌头大起来,连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热气从她的胃里往上翻涌,头有点昏昏的,连眼前的景物但开始模糊,但嘴巴却不听使唤地拼命张合。

“他苦啊!”她用力把手里的杯子向前一扔。

怕她用力过大把自己摔下屋顶,叶晨不得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杜纷纷扭动了两下想甩开,却没有成功,也就任他拉着,只是话随着嘴里的酒气不停歇地朝外蹦,“他是担心凶手是菁菁,所以才想一声不吭地顶下来的。你说,他苦不苦?!”

叶晨见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越看越可爱,语气不禁微露宠溺,“嗯,苦。”

“是嘛,苦啊。”杜纷纷一听得了赞同,就深沉地沉吟着。

叶晨趁机用另一手捞起一块红烧肉想送到她嘴里,她却猛地一拍大腿道,“但是呢?!”

他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她咬牙切齿地接下去,“他蠢啊!”

叶晨拿着红烧肉,瞄着她的嘴巴,似乎想找个恰当的间隙丢进去。

杜纷纷继续抑扬顿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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