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回来。你让我怎么给他个正常的家”
“你没错,你都做的对!是我不对,我们娘俩都欠你的……郑质中你凭良心说,你有一天真心待过我们娘俩?”肖白梅有些激动。
郑质中也急,“肖白梅你说话也要凭良心,我怎么不对你们娘俩真心了?我为你们娘俩忍了半辈子,什么苦我自己知道!肖白梅你觉得给过我什么?”
“你哪点是真心?假的全都是假的!做给外人看的!你当过我一天你的老婆吗?”
“我……”没当,和你结婚这些年是什么?
“我干什么你管过吗我在外面什么情况你心里惦记过一点吗当你自己的老婆就是这样待吗?你就是为了于越!还你欠的债!为了你良心安宁!你是在我们娘俩身上还债,你哪一点对我真心真意……”
“我不管不是你希望的吗我是还债,我希望还上那些债,填上你心里的恨!可到底,没换回你一点热乎心来,你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样吗?”
“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肖白梅声泪俱下,“……我一直想,从好些年前就想。可你太让我寒心,你一点不在意我,一点不爱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就那个样,你就是为了还债……”
郑质中真是搞不懂,肖白梅何以这样想事情。给问怔,气愣,一句话说出来。
夫妻俩二十年间第二次坦诚不公的对话。两次,都是伴着离婚这一主题。
肖白梅身子落沙发上,捂了脸,哭泣。空气里,凝聚起一种粘满泪意的悲哀,慢慢侵蚀着郑质中。他感觉眼前被一层雾气罩住,只听到,一个女人嘤嘤的啜泣声。那其实是他盼了二十年的心灵之吟。
可,晚了!
医院。两天过去。
阳纯雪守着玉雨春,憔悴无语。
郝湘东捂着左肩处,伤痛加气恼,沉闷不语。
玉雨春自醒来与阳纯雪那翻哭诉后,再无言语。
阳纯雪望着这样的玉雨春更心怵。
郝湘东他们的默然无语,依然挡不住事实的攻击。玉雨春的自杀,如一支放冷的利箭,穿透郝湘东一直用心维护的外围墙。郝副市长夫人为情自杀的传闻,很快,漫天飞舞。官方酒桌上传播,民间饭桌上闲谈。因为林黛地提前亮相和华丽登场,加重了戏份,也形成了分歧。阳纯雪,隐在后面的女人,若隐若现,更神秘魅惑。郝副市长最钟情谁的问题,成为争论焦点。但主题思想一致:花心,自杀。
房门一响,郑质中来了。
阳纯雪望着他微怔神。郑质中没看她,眼光直接投向病床上的玉雨春。阳纯雪默然往外走。
病房门静寂无声地闭了许久,阳纯雪垂着脑袋坐门外,愣了多久。偶一打眼,一双脚停在面前,再一抬头,郝湘东已经在眼前。她继续怔。
郝湘东见她眼光粘在他脸上不挪开,不禁也在她眼里寻,寻半天,除了痴、呆,没见多少痴情。一拧眉。那眉头柠到阳纯雪的某根神经,脸上,神色一收,眼光夯实在他脸上,又很快垂到他的肩,停顿片刻,再垂。
那肩没什么特别,肯定有很好的冶疗,她不用担心……想着,眼里却雾朦朦。
阳纯雪不说话,郝湘东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他没想跑来看玉雨春,那便是看阳纯雪,可现在看到阳纯雪这颗脑袋很可恨,不想理她。那他来干什么?
郝湘东迷乱片刻,开始起疑虑,阳纯雪平时都是呆在病房里的,他来了也不出来。今天这么安分地陪他在外边。怎么了?
“怎么不进去?”他问着,手无意识地放到门把上。
垂着脑袋的阳纯雪却立时注意到,急道:“别进!”
“谁在里面?”
“……郑局!”阳纯雪轻若虫鸣。
郝湘东脸上又拧。别进!郑质中在里面和玉雨春倾诉衷肠,他在外面!
“算了吧。”阳纯雪细软的声音飘过来,缠住了那只打算要推门的手。
算了!郝湘东恨得一眼又盯过去,阳纯雪还是没抬头。他眼光便使劲往下扎,想扎进这猪脑里看看有什么。郝湘东想到玉雨春的行为就恼得不行,恶从胆边生。更让他窝火的是,他发现,他还真就对玉雨春有些无可如何。这个女人!他的妻子!阳纯雪的心肝!怀着孩子!还会自杀!哈,他能将她怎样?
“猪脑袋!”他对着病房门恶狠狠地咒骂,一腔的火气恨不得都砸在这个不能体谅他的难处动不动就想逃出他这块是非地惑乱他军心的猪脑袋上。
“……别刺激她了,她怀着孕呢。求你了……”阳纯雪再次恳求。
这正是她要的结果!“我看她喜欢刺激!她真要死,干嘛跑你那儿就是成心搅和!”
阳纯雪横着眼睛扫过去。冷酷的家伙!“她差点死了!”
郝湘东恨得咬矛,“可她现在没死!下面死的就是你!”
门外火气很盛,门里却一直冷飕飕。玉雨春始终没睁开眼睛,看一眼郑质中郑质中面对这样的玉雨春,也无言。不知道能说什么。与肖白梅再次洽谈过离婚事宜后,第二天郑质中没按计划去见肖白梅。一时说不出的感觉,竟心里有些不再那么坦然。可下定决心,昨天又去时,没再找到肖白梅,她的电话,又联系不上。再次消失。
郑质中万般思绪,面对玉雨春,一句说不出。一腔痛惜,望着那双闭着眼晴,也只能默默心酸。能说什么?他说什么也没用。
郑质中出来,迎面站着郝湘东。毫无惊色,镇定关上门,看向郝湘东,眼神中隐着轻蔑:我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