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漓的瞳孔猛然间的收缩,视线聚焦在那串再熟悉不过的钻石项链上,许久也没回不过神来。
周伯伯问道:“丫头,你怎么了?”
霍小漓回过神时,脸色已经陡然变了。
她停在红木小桌子前,看着那串曾被温筠聿扯断的项链,忍不住问道:“周伯伯,这项链,哪来的?”
周伯伯已经将项链修补的差不多了,洋洋得意的说道:“是个老朋友的儿子送过来,拜托我帮忙维修的,你怎么看,当下至少也得个几千万吧?”
霍小漓没有伸出手去接项链,那条闪着光的项链,仿佛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正盯着她看。
霍小漓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却不想撞在身后的一个人身上。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个女人出来。
被霍小漓撞了一下,那女人抻长脖子看了看,这才尖着嗓子说道:“霍小漓,果然是你,刚刚周阿姨说在这儿看到你,我还不信呢!”
霍小漓看着仍旧一身劣质名牌的婶婶沈水墨,开口叫了一声:“婶婶。”
沈水墨冷笑一声,朝着霍小漓身后的周伯伯看了一眼,嘴里说道:“呦,真看不出来,原来我们家这丫头还有钱买首饰呢?周老伯,你不知道她的那个瘫痪的妈整天里吃我的喝我的,我不分昼夜的伺候着,也从不见这丫头孝敬我什么,倒是知道自己穿金戴银的,一回来就往你这首饰店里头钻。”
周老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沈水墨其实并不是霍小漓叔叔霍长恩的第一任妻子,而是靠怀孕小三上位而已。
沈水墨出身不好,学历也不高,当初霍家兴旺时,作为霍长恩的情人,一度想尽了法子上位,硬是将霍长恩的原配妻子给逼的离了婚。
霍长恩的第一任妻子倒也硬气,离婚之后,带着孩子远嫁美国。
沈水墨靠着怀了个男孩上位,成了霍长恩的第二任妻子。
只是,风光日子还没过几年,霍家就破产了。
霍长恩又是个软骨头,没了哥哥霍正凯,他自己什么也支撑不起来。
倒是平日里很听妻子沈水墨的话,妻子指使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夫妻俩没了住处,又想尽法子,占尽了霍小漓家的便宜。
霍长恩的外债累如山高,自己又没什么本事,整日里被沈水墨骂爹骂娘,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好在霍小漓的家里还有这么一套不足50平米的旧房子,夫妻俩这才有了住处。
当然,用沈水墨的话说,也不是白住的,还要没日没夜的伺候这个瘫痪的大嫂。
沈水墨逢人便说,自己多么伟大,对霍家不离不弃,对大嫂照顾有加。
可别人却都不知道,霍长恩一家的日常开销,几乎都是霍小漓一个人在外奔波供给的。
霍小漓只要手里一有点钱,都会打到婶婶的账户上去。
沈水墨美其名曰都是用来做霍小漓的母亲生活和药物开销。
可到底这些钱都去了何处,没有人比她沈水墨更清楚的了。
沈水墨的这身名牌,在这条旧巷子里,可算有些格格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