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在后面,距离公公他们,有将近一尺的距离观望,根本不敢走近,不敢吱声。但是,她能听见,陈二伯的几声叹气里头,似有一丝恼怒。
恼怒于苗莘生了这个孩子没有向他们汇报,这孩子又不是苗莘一个人的,有他们陈家的份。苗莘怎么可以这么做!
终于,陈父拉住了陈二伯的袖子,不然,陈二伯会冲进去直接对那孩子说自己是她爷爷,陈父将陈二伯拉走了。而事情,一切都只是刚刚拉开了帷幕。
阿芳的心突然全乱了。想这女人生了孩子不过也就如此。孩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但是,孩子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属于的人太多太多了,乃至,她这个冒着生命把孩子生下来的人,只能成为了边缘化,连做主的权力都没有。
陈孝义从检查室里走出来时,发现,家里人一个都不见了。问到徐美琳,徐美琳说:“阿芳,阿芳好像刚才还在这,难道走了?”
老婆这两天都心神不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孝义皱着眉,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忙音,一直没接。
在陈家出这样的事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姚爷听说媳妇在外面出差回来的消息,下午一下班,以pēn_shè飞机的速度狂奔回家。想老婆,特别想老婆可以在家为他做饭,他不用再因为蹭饭吃屡遭君爷的白眼和侮辱了。
沈佳音先到婆婆家里接儿子。
姚夫人在厨房里为儿媳妇做好吃的晚餐,为回来的儿媳妇接风洗尘。
姚爷没按门铃,着急着,直接拿钥匙开门。
咔,门一开。客厅里,见一条人影蹲在地上,两只手指竖起贴在耳际,学着小兔子蹦蹦跳跳。
姚爷眼睛一愣,全身毛发都竖立起来。
这不是他老婆是谁?
别以为,这是沈佳音为他准备的特别惊喜,学小兔子跳来欢迎他回家。
只听,格格格,一串孩子的笑声,从平常不喜不悲,好像没有表情的小淑女洛洛的嘴巴里发了出来。
洛洛笑得可欢了,一张和姚爷一模一样的美丽小颜,笑起来,如花盛开,美艳惊人。
姚夫人在厨房里听见孙子的笑声,一块乐道:“洛洛这孩子,只有妈妈回来的时候才会笑。”
废话!
也不看看这孩子的妈是用什么法子逗这孩子笑!
姚爷无力地将一只手扶住门槛,以防自己被老婆和儿子雷到软倒:他早该想到的,早该知道的,孩子生出来以后,他老婆是给孩子当奴役使唤的。而且,像君爷白露高大帅等,早也这样提示过他。
沈佳音除了家务癖的毛病,另一个大毛病,那就是喜欢给孩子当奴隶。
专心逗儿子笑的沈佳音,没有发现老公回来的迹象,学小兔子在客厅里跳了一圈之后,又学起了乌龟,弓起背像背了个龟壳,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洛洛开心地拍起了小掌心,为妈妈学什么像什么的演技喝彩。
姚爷忍无可忍了,走过去,两只手,抓住洛洛的两只腋下,一用力,将坐在沙发上的儿子抱了起来。
洛洛突然被他一抱,有些惊慌,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父亲什么。两只小手在他肩头上抓了抓,小眼珠四处寻找妈妈和奶奶。
沈佳音终于察觉老公回家了,于是,瞧瞧自己趴在地上的样子,慢吞吞地站起来,整整衣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瞧了眼她想掩饰的模样,姚爷恼怒时,一只手轻拍了下在怀里不安分的儿子的小屁股。
洛洛感觉无辜地被老爸打了屁屁,小嘴角一瘪,哇,张口,大哭。
听到孙子哭,姚夫人冲出来,想都不用想,手要去抓只扫把,说:“子业!欺负我孙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能弄到小洛洛哭的,也只有姚爷这个爸。
“妈——”沈佳音惊慌,拦着婆婆。
姚爷不以为然,冲她们两个说:“有你们这样惯孩子的吗?给孩子做牛做马,你们这是在害孩子!”
姚夫人一听斜了眉:“你说什么,以为自己是大教育家吗?洛洛今年才几岁,能懂什么!”
“怎么不懂了?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小心思里在打什么算盘。”姚爷把自己说得是神算老爸一样,同时,朝敢哭得像梨花带雨的儿子瞪了眼。
哭,有本事哭的再厉害些,不信老子今儿治不了你。
洛洛哭起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了,像孟姜女苦倒长城的态势。
可今儿不像上回,姚爷是与儿子计较了起来。
小包子都说他儿子是只小哭包了,他做老爸的不表态怎么行。
在姚夫人要冲上来抢孩子时,姚爷把儿子抱进了书房里,啪,甩上门,直接反锁了。
这下,将姚夫人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姚爷,这不会是在书房里使劲儿准备教训洛洛吧。
沈佳音在这时候,是代替婆婆冲进厨房里。刚冲出来着急,姚夫人忘了熄火。这锅里的东西都快烧糊了。
“子业,出来!”姚夫人拍打书房的门。
姚爷应都不应。
姚夫人急得没法,想这时候,也只有老子可以治老子了。赶紧打了个电话让老公飞回来救孙子。
接到十万火急的电话,姚爸匆匆回到家,在玄关脱了皮鞋没来得及换上拖鞋,往家里冲。
沈佳音在厨房里,帮婆婆把准备好没来得及入锅的菜,都帮婆婆做了。外面姚家人的动静,她只是听着,没有出声,也没有打算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