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的妹妹蔓蔓,冯永卓等人都是知道的,而且知道,每次蔓蔓来找哥哥君爷,少不了等会儿君爷就是一顿大发雷霆。
这种兄妹每次见面每次吵架的场面,在世界上都可以堪称奇迹。明明,谁都心知肚明,君爷比谁都疼这个妹妹。因此,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兄妹总是能一见面就火花四射。
蔓蔓敲了敲大哥办公室的门。今天她这是顺路经过,因早上听了老公的话,想着刚好顺道,和大哥提一提,先听听大哥是什么想法。
“进来。”过年刚过完,头一天上班的君爷,明显事务缠身,周身不得空,语气也不大好。
蔓蔓心头打了退堂鼓。
可君爷那是,谁敲了门却不应的话,肯定更火冒三丈。
“谁?”
耳听里头那一句冷到掉渣的声音像是举着枪要把她毙掉,蔓蔓打了个寒战,又想自己没有做错事,何必怕,壮着胆子推开了门。
坐在里头的君爷,恐怕也是没想到会是她来找,瞪了她十足有一会儿,浓眉微锁,停下了手头的笔,对走到他面前的蔓蔓吐出:“坐。”
蔓蔓看着他办公桌前习惯摆的那张让同事坐的椅子,说她哥是个阎王爷,不近人情,铁面无私,但是,小细节上,都可以看出不是,她哥就是个面冷心暖的人。这样一想,她心里踏实,坐下来了。
对面的君爷,却是马不停蹄追究起了外面的人。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通知他是她来找。一般而言,单位外面的人来找他,都是要先通过电话与他确认。害他一时措不及防。
徐美琳接到他的问责电话,说:额,可陆队,你妹妹向来来找你,不是都没有经过电话的吗?
谁不知道你君老爷的妹妹是个特例。
君爷挠了挠头顶。大概是因为蔓蔓有一两年时间都没有直接到单位来找他了,他都自己忘了这回事。
现在他们兄妹的关系,比起刚开始那会儿,好得太多了。有什么事,都是在家里商量了。为什么蔓蔓会突然杀到他单位找他?
想到这点,君爷眉头不能不皱,挂上电话机,问:“什么事?”
好冷的声音,而且有没有问清楚就先追究的口吻。若不是早习惯了这个冰老爷,蔓蔓清了清嗓子:“我刚去那边的菜市场,路过,想到你可能在单位,就进来问一下。”
“那什么事,你问吧。”
“你很忙吗?”
他再忙,被她现在这样吊着胃口,还能借口忙打发她走吗?
冷冰冰的眉梢又提了提,像是有点不耐烦的:“不要废话连篇。”
就知道和他这个冰人说话,必须耐得住性子,按得住火气。蔓蔓调整呼吸,说:“是这样的,我是帮人问一下,听说有个叫做叶思泉的孩子在哥你这里治病,想问问,他这情况怎么样?”
她话声刚落,房间里的温度,倏地,直逼零度以下的温度狂奔。
俨然,她是又踢到她哥铁板了。
“谁让你帮着问的?”
“哥,没人让我帮着问,是我自己问。”
本来就是她自己要来找要来问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慈善家了?再说,叶思泉,也不是慈善机构需要援助的孩子。”冷冷的一丝笑,溢出君爷冰霜的唇角。
“不管他需不需要援助,他本身是个孩子,没有过错,不是吗?”蔓蔓据理力争。
也只有他这个妹妹,得了他的宠,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顶他的嘴。
“这个事不需要你管,更不需要你插手。”一句冷声,算是定案。
“哥,我只想问一句,你是怕什么,所以不敢给他开刀?”
冷眉上提,隐隐的怒气:“你认为你哥会怕事?”
“我就是不觉得哥是会怕事的人,所以有些不了解。”
俨然,她是了解了些情况才来问他问题的。对此,他意外地吐出了一句:“你哥也是个凡人,哪有什么都不怕的。”
蔓蔓抬起了埋头的脑袋,对他对视看到了他那双冰冷如斯的眼瞳里流转的微光,忽然,心头像是被什么刺了下。现在医患关系矛盾大,据说有百分之几十的大夫都言明了不想做大夫,想他是不是一样对这个职业失望,而当年他会走上这条路,还不是因为她?
与此同时,从她目光里,君爷读出了信息,她这个想法,当真是把他惹火了。啪,打了桌子:“出去!我就知道你来没有好事,出去。不要再拿这种事来问我!你哥就是你哥,还轮不到你自以为是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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