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一一回忆一番,送花送扇子,吹箫吟诗……将所有手段对简妍施展一番,却见她不管他做什么,总是在笑,就如她亲眼看见他在墙头潇洒地吹箫前,那爬上墙头的狼狈身影。

顶着十几年“燕不独返”的名,燕曾头回子知道能时时惹得一个女子发笑,也是条叫那女子爱上他的法子。

于是燕曾引着简妍笑了大半年,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若叫了媒人上门,可要叫人去寻了简家人给你做主?”

“出嫁从父母,再嫁由自己。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就好。”

燕曾小心翼翼地道:“那你别出门,过两日媒人就上门。”

简妍笑道:“你可曾支会了你父母?”

燕曾想了想,道:“你再多等我几日。”

于是,燕曾平生第一次既有担当地去说服了家中父母,再与家人闹了几日后,他再去简妍的院子,就听简妍道:“最近媒婆常上门,还有简家一个远房的老婆子上门,说她替我做主给我说了门好亲。”

燕曾想了想,就知是燕家人的把戏,道:“你万万不可答应了。”

简妍嗤笑一声,道:“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婆子也想做了我的主,当我是软柿子?你与你母亲说,要么她劝你死心,你死心了,我自然也死心;要么她打断你的腿拦着你不见我,不然她再这么着叫人来烦我,我就阉了你,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燕曾陪着笑脸,忽地觉得从头回子见面自己被吓得后退那时起,自己就有两分惧怕简妍,仿佛这女子比自己还像男儿一般。

回去后,燕曾并没有将简妍的话转给燕夫人,反倒是自己提着剑要割了头发去做和尚,虽那剑是没有刃的,但是燕家人也不敢犯险,于是在与父母讨教还价后,两方各让一步,他在祠堂里发誓要考取功名,父母答应叫她进门。

倘若不成亲,燕曾不会知道原来若要作践人,会有那样多的法子。从嫁衣的颜色,进入燕家的门,到祭拜燕家列祖列宗,一样样都要与母亲争个半天才能叫他满意。

于是,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中,燕曾终于迎娶了简妍进门。

成亲之后的岁月,就似一副淡墨晕染的山村美图,虽是人间烟火,却无冗杂琐碎,不见财迷油盐,只见袅袅炊烟。

见简妍也会读书写文章,燕曾更是惊喜万分,他们两人一人开题,一人破题。志同道合之余,燕曾更忍不住感叹相逢恨晚。

倘若没有庄政航的出现,倘若能第一个娶了她,或许,他们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只可惜,他终究是晚了他一步。

在得知她早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后,燕曾小心翼翼地隐瞒这这事,既怕简妍知道了这事伤心,又怕燕家人知道了刁难简妍,在心里,又不忍不住开始怀疑简妍先前说的话。

简妍说他与庄政航话不投机,本无多少情谊。他却得知她身子受伤乃是因屡屡小产。不由地,他就在心中想,倘若简妍与庄政航彼此无情,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一起温存亲昵,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损身子。

因心里有了怀疑,耳朵里众人的闲言碎语似乎就成了实证,于是他想或许简妍是嫌贫爱富,才在庄家遭难之后与庄政航和离;他想或许简妍早从庄政航那边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乍一见面,就有意与自己接近。

因这般想着,燕曾也忍不住如旁观者一般,“清醒”地看到简妍一个再嫁之人能够在燕家登堂入室需要多少心机。

心里有了嫌隙,面上再怎样假装亲密,也带了几分疏离。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在他们还日日形影不离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亲密,就有了“相敬如宾”的样子。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终于简妍伤了身子的事还是叫外人知道。

因她不能再有身孕,那一直冷眼等着瞧笑话的燕家族人自然不肯放过这嘲讽挖苦的时机。

于是,在旁人眼中与他不般配的她,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在燕家父母的威逼中,燕曾第一次向后退了一步,纳了妾。待新人进了他的院子,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迷茫,在那迷茫中,他猜到她心里起了离开他的念头。因为她的念头,他愤怒之中,更嫉妒起那与她结发之人,因对庄政航的熟知,他不禁想,他不过只纳一妾,庄政航却成年累月花天酒地,她容忍了庄政航,却不能容忍了他,可见,在她心里,她最钟情的人不是他。

嫌隙既然已经有了,两人就再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有时,望见父母相敬如宾,瞅见旁人夫妻和睦,他不禁想,为何旁人三妻四妾,照样能与妻子恩爱非常,为何他们不过多了一个人,夫妻间就生疏起来。归根到底,是她对他的情浅。

有一就有再,当别人送了姬妾,他有意收下,然后去试探她,见她眼中不再迷茫,只剩下一抹疏离,他心中对庄政航的嫉妒再次翻涌起来。

见着庄政航时,他心中是痛快的,昔日俊美的公子哥,如今成了落拓的说书人。

只是这痛快没有持续多久,就又变成了刺痛。

庄政航口中说出的话,刺痛了他男人的尊严,那刺痛与心中的嫉妒融合,就成了滔天的愤怒,在外勉强维持着风度,不轻不重地反驳了庄政航几句,回去,对着她,再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

平生第一次打人,燕曾也不知自己下手怎就那样重了。

一巴掌下去,燕曾看见简妍撞在柜子上,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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