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语无伦的话,皱眉问:“你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
小苏为难不已,“我...我们暂时都不能告诉你,不能说真话,否则会被踢出局的,这是一场考验,考验你和阿素的爱情,你记得...要告诉大家,你爱她!”
阿素独自从雪地里走回来,小苏的话立马就收住了。
我探头向阿素的身后看,“面具男呢?”
阿素脸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我们达成了共识,他走了,不会再害你了,其实他也不想伤害你。”
小苏刚刚的话让我不禁怀疑阿素,怀疑她对我的感情,可是我们才从楼兰国回来,那些甜蜜我不相信是假的。
卞先生在半个小时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身上铺了一层雪花,像个白皑皑的雪人。他见了我们,没说什么话,千言万语从他眼神中透出,他炯炯地看了阿素几眼,才问我们怎么失踪那么久。
阿素撒谎说,被雪崩困在地下了。
没事就好,我找你们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漩涡,现在走吧,免得夜长梦多。卞先生指着山头那边儿说。
我们一步一步地爬雪路上去,小苏在我耳边悄悄说,不要忘了我跟她之间的话。
我微微点头,她放心了些。
阿素问我们在说什么,小苏似乎在紧张,我回答没什么。
从漩涡之中来到第二世界,这是最后一程了,我不由地感到激动、轻松和复杂,我在很长的一段路途里都在迷茫,也不知迷茫什么,我快知道一切的真相了,不是吗?
我们依旧在雪地里扎营过夜,凌晨我睡得香,阿素摇醒了我,我顺手搂了一下她,她似乎受宠若惊,自我和她从千年前回来之后,我的一切亲昵和宠溺,她都是受宠若惊的,我一见她这神态就觉得她是千年前的阿兰。
有一种演戏过头的感觉。
她扯着我的衣领,把头钻到我脖间来,悄悄地轻声细语:“林臻,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们会面对...一些人,他们会问你,你爱不爱我,你要说,你不爱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的身体一僵,她察觉到了我的反应,很着急地说:“真的,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任我,我的下场...。”
“你的下场怎么?”
“没...没什么...你记住我的话了吗?”阿素的紧张不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也许是因为别人,我无从得知。
我抚着她的后背,温柔道:“嗯,记住了。”
后半夜我没再睡着,我思考着每个人对我说过的话,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古怪事,脑里时而浑浊,时而清醒。
回楼兰国的那一次,也许是假的,我身上的伤疤虽然存在,或许我们出了古怪的世界后,我的伤疤会消失。
阿素依然在我面前演戏,小苏说得可能是真的。
阿素为了汉服臻,编出了阿兰这个故事来博取我的信任。
我潜意识里是这么认为的。
小苏在左边翻来翻去,她坐起来拍了三下我的肩膀,想让我跟她出去谈话。
阿素在我怀里睡得比任何时候都安稳,我动作轻柔地松开她,然后随着小苏悄悄出了帐篷。
我点上一根香烟抽,空中飘起的白气缓缓散开,雾气和烟气傻傻分不清。
小苏望着灰茫茫的雪地夜景,叹息道:“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不知道。”我吐了一缕一缕的白气出来,直吹到她脸上。
小苏挥了一下烟雾,她眼神忧郁,低不可闻地说:“阿素从来就不是为了你......。”
我点着头,“我知道。”
小苏惊讶地抬头,微微张着嘴,“你知道??......。”
她又道:“既然你知道,那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嗯。”我钻回了帐篷里,躺下时一双小手缠了上来,阿素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她靠过来时像小猫一样蹭着我的胸膛。
宛如阿兰。
身后好像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我回头一看,小苏紧闭着眼睛。
要是从前,小苏一定会跳着分开我们。
真是奇怪,她们都很反常。
我们起了一个大早,走了几个小时的雪山路,地上的雪路越来越薄,下坡的过程里,阿素和小苏常常侧目看我,我谁也不看,大步大步地走。
卞先生叹了一句,世界太平了。
大部队一路顺风,没有遇到危险,没有遇到面具男。雪慢慢停了,下半山的雪地薄得可以看见野草和泥土。
前方几米远的距离立了一块大镜子,我倏然顿住了脚,大镜子里灰暗没光,里面坐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中年男人,我见过他们,在小静山师父用刀刻了一尊尊十殿阎王的雕像,摆在堂屋里日日给他们上香。
而我的师父正坐在镜子里,肩上有一只人脸乌鸦,他头戴暗色冕旒,那张阎王脸冷面无情,手握笏板,端坐的笔直。
其余几个阎王也是手握笏板,正襟危坐,只有脸孔和神态各不一。
我转头看了看阿素和小苏,她们同时牵上了我的手,至于卞先生,他淡然地摇身一变,露了真身,手持笏飞身进去端坐于空位之中。
“我们一直在镜子里?”
她们各自低嗯,小苏补充道:“是昆仑幻境。”
我已不感到荒唐,我主动牵着她们从镜子中走了出去。
面前的地府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
当我见到坐在末尾的转轮王时,我便明白,阿素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不过和昆仑幻境里的八个林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