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根据浅雪给我看的一张水族图腾脸的照片,在一家陶艺吧里自己烧制的一枚陶坠。结果靖平看了说像家里的大白鹅茅真。
这是靖平的卧室,哦不,应该说现在是靖平和我的卧室。
“你醒了?”一个我熟悉的低润声音轻轻响起来。
我侧头一看,靖平正坐在我床前的躺椅上,伸手过来握住我的:“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对他微微笑:“没有,只是头有点沉。现在几点了?”
“早上刚六点。”
“昨晚我们该去后海的,是不是?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有些支离的记忆慢慢回来了。
“关于昨晚你都记得些什么?”靖平的声音温和轻缓。
“你去开会以后,我们l的公寓里看影碟,是fell dol》,是部我一直都想看的老片子。但是只看了开头一点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一睁眼就是现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疑惑着。
“我走了以后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吃了一点我自己做的栗子蛋糕,喝了一杯l调的叫巧克力曲奇的甜酒。那酒很像巧克力曲奇的味道,一点也尝不出酒味,我整整喝了一杯,但没想到后劲这么大。”我说。
“那酒里放了速效麻醉剂,所以你睡着了。”
过了半晌,我才说出话来:“谁放的?为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是l。”
靖平的脸罩在博古架投下的阴影里,让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昨晚我从l公寓出来以后,就直接开车去公司。刚进办公室的门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叶浅雪打给我的。她只说了一句,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未婚妻,现在l的公寓。说完就挂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虽然不知道这个电话的原因,但我仍给警察打了电话。警察和我几乎是同时到了l家。警察用万能钥匙开了门。叶浅雪并不在屋子里,但是我们在卧室里找到了你和l。你当时已经没了知觉。” 靖平的声音依旧是让人心安地温和,但握着我的手却紧了起来。
l?长年来像亲人和朋友一样的l?
惊异,恐惧,痛苦,与厌恶让我蜷缩成一团。
“他有没有……他有没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抖索,支离。
靖平迅速地扳了我的肩,连声说:“没有,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只是脱了你的衣服。”
我心里一松,但在l面前赤身luǒ_tǐ的画面仍然让我羞耻愤怒到了极点:“他这是为什么?我从没伤害过他,可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上帝准备了这样多的噩梦来惩罚我?”我喊着,泪水流了满脸。
靖平收紧双臂把我攥在怀里,决然说道:“云深,这不是你的错。只因为你太过美好,而男人都有将美丽的东西据为己有的yù_wàng,只不过有人能用理智来控制,而另一些人,却不能。”
我在他怀里痛哭着,直到泪水缓解了我心中啃噬的痛苦与屈辱。
“浅雪呢?”我突然想了起来:“她有危险吗?”我慌乱地要下床。
靖平按住了我:“她没有危险,你不用担心。”
“那她人在哪儿?”我急得不行。l有伤害她吗?她是怎么跑出来通知靖平的呢?
“她人在警察局的拘留室里,和l一样。”
“为什么拘留她?她不是给你报信救了我吗?”我吃惊得无以复加。
“她的确是报信救了你,但在此之前,她一直是l的同谋。她自己承认的。”片刻犹豫之后,靖平回答。缓慢的平静里有些许隐藏的艰难。
我慢慢靠回床头,全身都是麻木的,再感觉不到一丝方才的愤怒痛苦。
“l的计划,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对吗?”那声音空洞得不像我自己的。
靖平的沉默意味着确认。
“我以为我幸运地又遇到了另一个鄢琪,但却不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的一厢情愿,而且自己居然如此招人恨。” 我喃喃说。
“云深,别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病态心理就否定你自己。”他急了。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警察审了她几个小时,她除了说自己愿意坐牢以外,再不肯张口。”
“你打算拿l和她怎么办?”我问。
“这是□未遂罪,一个主犯,一个从犯。法律上该怎么判就怎么办。”他的回答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与叶浅雪相处只得几月,即便如今知道她以往的微笑温善都是虚假,但想起她的人生从此尽毁和所要面对的铁窗牢狱,我却无法对她将要受到的惩罚感到快乐。
靖平和我不同,他是个理性的人,从来就知道把想做什么和该做什么区分开。但我了解他同时是个细腻敏感的人,能感受和回应最细枝末节的感情。这感情包括爱情,亲情,也包括友情。l是靖平现在仅有的两个知心朋友中唯一在他身边的,而且与他并肩工作了八年。l企图侵犯我,为此会受到比浅雪更严厉的裁决。靖平,你是不是真地能如你方才的声音一样,平静得波澜不兴。
我伸手拧开床边的柜灯,柔和的灯光让我看清他的脸。这张我熟悉的脸依旧是平和沉稳的,只除了那双好看的凤目里多了我从未见过的红丝。他身上的衣服仍是昨晚去l家时穿的衬衣和西装外套。他是很爱整洁的一个人,从内到外的衣物必定是要每天换的。但昨晚,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