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姑娘真机灵。”侍女笑道,将水英按坐在脚踏上,摸了摸她的头,“吃吧。”
谢柔清吐口气,又摇头。
“真是疯了。”她说道,“后来你们发现就把她送回去了?”
侍女含笑点点头。
“是,给大小姐喝了一碗粥。睡过去后趁着谢家的宾客离开混乱之际就把她送回车上了。”她说道。“想必此时大小姐已经在自己的床上安寝了。”
谢柔清再次端起茶汤喝了口。
“柔嘉小姐,还要再添点什么吗?”侍女问道。
“三妹妹你还要吗?”谢柔嘉问道。
谢柔清摇摇头,那侍女就施礼退了出去。如同她进来一般合情合理丝毫不突兀。
“邵铭清一直知道?”谢柔清问道。
“他肯定知道,我听侍卫们说,他看着周成贞呢,也迷惑着周成贞。”谢柔嘉笑道。
谢柔清哦了声。喝完手里的茶汤,看着一旁的红烛爆了爆。再看了看室内,视线最终落在对面用筷子捡着小菜吃的女孩子身上。
她的神情喜悦又轻松。
“谢家的二小姐算是嫁出去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她们再没理由禁锢你了。”谢柔清说道。
“她们禁锢我的不是理由。”谢柔嘉摇头说道。咬了咬筷子,“而是我的执念。”
“那现在执念还在吗?”谢柔清问道。
谢柔嘉抬头一笑。
“在啊。”她说道,“丹女一日不散。执念就不散。”
谢柔清看着她笑了,起身下床。
“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提心吊胆半日真是累死了。”她说道,“现在知道真相了,我也放心了,你也放心了。”
是啊,见到熟悉的人说了一会儿话,也知道了这边自己没看到的事情经过,心里就跟这一碗热茶汤喝下般的舒坦轻松。
谢柔嘉也下床再次唤人,适才的侍女进来了。
“是住这里还是回家?”谢柔嘉又问道。
“我还回那个家做什么,我又不爱看热闹。”谢柔清说道。
谢柔嘉笑了。
“这种热闹他们可不敢张扬。”她说道,“毕竟一切顺风顺水合情合理。”
人是他们送出去的,该送出去的送出去了,该回去的也回去了,有什么可闹的。
谢柔清笑了笑。
“我回郁山。”她说道,“你有事让人去那里找我。”
谢柔嘉点点头,亲自送她们离开,再回来侍女已经将屋子里收拾好了。
“柔嘉小姐,奴婢服侍你洗漱吧。”她笑吟吟说道。
谢柔嘉看着她觉得有些面善。
“你长的好像我以前的一个丫头。”她说道。
侍女抿嘴一笑。
“柔嘉小姐,你这话上次说过了。”她说道,“奴婢不仅样子像,名字也跟江铃姑娘差不多。”
谢柔嘉瞪眼张大嘴恍然。
“哦。”她看着她说道,“哦,是你啊。”
侍女低头施礼。
“奴婢小玲。”她笑道。
那时候去京城摆脱周成贞后和东平郡王共乘船时,东平郡王特意送来伺候自己的那个丫头。
“哎呀,我说呢,我看着你面熟,竟然没想起来。”她笑道。
“柔嘉小姐这一晚多少事,您还能说笑如常,奴婢就佩服不得了,再一眼就认出见过许久不见又并没有相处多久的奴婢,那小姐您就成神仙了。”小玲说道。
谢柔嘉哈哈笑了。
“你不用替我解围。”她笑道,“我就是记性不好。”
“小姐记性不好都这么厉害了,要是记性好了,那真成神仙了。”小玲又说道。
谢柔嘉再次哈哈大笑。
在外院书房里的东平郡王说话声停顿了下,看了眼窗外。
面前坐着的文士和黄药不由也跟着看出去。
“殿下?”文士还询问道。
东平郡王收回视线。
“都戒严了是吧?”他问道。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文士含笑应声是。
“城门当时就关了,四面都有人把守,他出不来。”他说道,“咱们这里也都围好了,殿下放心。”
东平郡王嗯了声。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起程,都去歇息吧。”他说道。
文士和黄药起身施礼告退,看着东平郡王却没有起身,而是向书房内走去。
黄药走出去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今晚殿下在这里睡,有什么稀奇吗?”文士说道。
“这还不稀奇?洞房花烛夜呢。”黄药说道。
文士笑了。
“洞房花烛夜才稀奇呢。”他说道,挽住他的胳膊,“走走,我们去喝一杯,酒席都没顾上吃。”
黄药点点头,也挽住他的胳膊。
“好,我正有一事要问你,为什么我听说殿下斥责我呱噪?好像是说我写信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乱说什么了?”他问道,看着文士,“是不是有人在殿下面前败坏我什么了?”
还不是那次写信说彭水的情况,讲到大小姐和二小姐斗巫又穿插招婿的事提到争男人三个字。
其实倒不是黄药写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前后的几句话连起来念一点问题都没,但因为自己故意停顿打岔引东平郡王失态,郡王才会对这三个字不满,自己也就顺水推舟斥责黄药头上了。
文士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