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做的事情。
——她这些年里做了这么许多,哪怕做得再严密,在朝夕相处之间,终究会露出一些痕迹的。
——她多多少少,总要将一些能说的事情说出来。
——告诉徐佩东,告诉何氏,告诉和她有最亲密血缘关系的父亲和母亲。
“并不是。”徐善然说,“只是当时母亲直接出现在屋子里……”
老国公直接打断:“我不信你糊弄不了你母亲,你就是简单搬出你祖父我来也够了。”
“——但孙女想,我不能一辈子都将所有事情瞒着母亲。”徐善然接到,“一直活在谎言之中,我想……”我确确实实经历过,所以我知道,“那也太可怕了。”
老国公盯着徐善然看了一会,在确定自己这个孙女不是开玩笑之后,他问:“就这样?”
“就这样。”
“没有别的计划?”
“并没有。”徐善然淡笑,“退一万步说,不过再一两年孙女也就要嫁了,到时自然而然出去,哪怕为了藏上一两手,也没有必要现在就急匆匆做出难看的姿态来抛开国公府吧?”
老国公又盯了人一会,最后挥挥手,叫她出去了。
徐善然走了,但这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时候老国公正是与自己身旁的徐大管事呆在一起,他背着双手在屋中踱步,踱了半晌之后,叹气道:“还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啊。”
这话可不好接,徐大管事赔笑。
不过说完这一句话后,老国公自己也乐道:“嘿,要是一个女孩子手段太狠,那未免也实在不够可爱了。”
这话更不好接了,徐大管事继续赔笑。
老国公又说:“昨天怀恩伯府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这话可必须接!徐大管事立刻精神抖擞:“当然,老公爷,昨天怀恩伯府几乎被灭门了,还是半夜时候,四老爷的弟子邵二公子爬出来,全身是血的挂在府邸的门槛上喊人来救的!”
老国公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
他并不能知道昨天晚上所有事情的内幕,但他知道徐善然所有的行动,这便叫他将整件事情都推测出一二了:反正他是不信昨天怀恩伯府的那场大火及灭门惨案和邵劲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目光停留在窗户外的一丛翠绿之上。
他想了一会,慢慢说:“这个邵劲,还是有点意思的啊……我记得他私下里是不是搞出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徐大管事很肯定的回答了,又说:“近两年来的那个大棚就是邵二爷搞出来的,这物事一出,京中的冬天饭桌上都有了好多新鲜。”
老国公‘嗯’了一声:“有一些眼光头脑。”
他又想怀恩伯府的事,昨夜怀恩伯府起了那么大的火,也不知道多少家探子在后来悄悄跑了过去,他当然也派人过去了,回报的消息倒是有利于邵劲的,说是那怀恩伯府确实一副被江湖好手入侵了的痕迹:“有一些手段狠劲。”
“不过现在也就那样子,得在看个一两年,看他有什么样的潜力。”值不值得国公府投注。老国公心想,毕竟这三代以来最出色的女孩子,究竟还是放在身边越久越安心,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一条野狗给叼走了……
旁边的徐大管事明白老国公的心思,小心地接了一句说:“就是不知邵二爷是否一心向着我们国公府。”结果话才说完,他就见老国公突然笑起来,拿着手指乐不可支地点了他好几下。
他一开始还有些纳闷,仔细想想,脑筋突然就转过弯来了,一时间也忍不住自嘲一笑,心忖道:
唉,真是老了老了老糊涂了,五姑娘何等的手腕见识,要说拿捏不住一个半路出家的伯爵府中的毛头小子,实在是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所以与其说不知邵二爷的心思,不如说不知五姑娘的心思。
这以后,肯定还是看五姑娘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九十九章丧礼(一)
当漫长的一夜终于迎来黎明,由火焰而带来的焚烧过后的灰烬正因风飞舞在亮白的天色之中。
与天色同色的白幡也在空中猎猎飞扬。
被烧成残桓断壁的怀恩伯府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总算收拾出了灵堂与两个主人的遗体,而邵文忠的遗体,终于也在天色大亮的时候被送回了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的怀恩伯府之中。
相较于面目全非的姜氏和邵方,邵文忠的尸体虽然也已经凉透了,但好歹衣冠整齐,面目清晰。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在见到邵文忠遗体被众人抬进来的时候,本来就在昨夜那场大火中被歹人捅伤了的、本就气虚体弱的邵劲直接就晕倒在地。
周围来帮忙的人又是一通忙碌,不过这回不过太久,姜氏的娘家人就赶过来了。
被找来看诊的大夫下了针,邵劲“适时”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姜氏的兄长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位邵劲理论上的大舅也不客气,一见邵劲醒来,就皮笑肉不笑的问了句:“怎么样?身体可还撑得住?”
姜氏出身伯爵府,是府中的庶出女儿,从后来邵劲经历的事情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很有几分心计。当日在家中也是十分奉承嫡母的,不过这都二十年过去了,姜氏现在本身也是伯爵府夫人,虽还和娘家联络得紧密,近年来却已经不特别给昔日的嫡母面子,现在嫡母的嫡子过来,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不对付的庶妹去认真探查不对劲之处。
邵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