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望了一眼平尚堂,平尚堂被这犀利的神色唬得心口都要跳出来了。到底是不敢说虚话了:“我与三皇子只是有一次在醉乡楼里碰到,喝了两杯酒。三皇子的文采我很钦佩。但也没过多往来。”那些私底下的往来,也只是正常的交际。不算什么的。
苏相很多话,最终只化为一句话:“你被点位江南布政使,温婉有没有到府上去说话。”一看这个神色就知道没有了。
平尚堂眼中的隐晦一闪而过:“没有。自从郡主大婚,我就再没见过郡主了。”自从温婉搬到郡主府,在没脱离关系以前。每年还能见上两次。温婉与平向熙脱离关系以后,平尚堂一年也见不上温婉一次。有事也是他夫妻去的郡主府。其实上一次见温婉,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所以,温婉与对他来讲。已经是越来越遥远了。
苏相手里拄着拐杖,踉跄着站起来。他的身体如今是越发的差了:“温婉没召见你,你自己不写了帖子去拜见。”拜见两个字,立见高低之分。
平尚堂面色有些微微发变了:“温婉现在忙着养胎,一般人都见不着。夫人上次去的时候,说了一下。本来谋求的不是这个职位,能谋到布政使的这个职位。我也没想到。”
苏相虽然老了,但是眼神还是很犀利的:“是不是温婉说了什么?”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事隐瞒了。
平尚堂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夫人去了郡主府里,回来以后,几天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不过看着,应该是不好的事。”
苏相眼里迸射出摄人的光芒:“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婉的表现。往往在一定程度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因为温婉对皇帝的态度把握得非常精确。
平尚堂吓了一大跳:“我问了,但是夫人说没什么。问了几次,都没说是什么。后来说只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也就没问了。”
苏相眼里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温婉不见平尚堂,这很好理解。失去了兄妹这层律法上的关系,温婉也不好过多见外男。这与温婉相交的担子就在孙女身上了。虽然温婉脱离了平家,但是平尚堂这些年,步步顺利,有皇帝的看护,也有温婉在背后的庇护。可是平尚堂这个模样,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受了恩惠。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苏相心里已经有底了。平尚堂的这个态度,他都能看出来。温婉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说之前还抱了一分的希望。如今可以确定。温婉是彻底弃了平尚堂了。没有温婉在背后给他撑着,这次的高升,就是平尚堂最后的国光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苏相神色一下淡下去了。他对温婉也算有五分的了解。看着冷情,其实最重情谊。
不过,出于长辈的立场。苏相还是提点了平尚堂在官场上的一些事。将来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平尚堂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苏相的态度。心下有些慌乱。回去以后,让真真去郡主府里见温婉。
夏瑶一听到苏真真过来,都不想通报。不过因为苏真真将孩子都带过来了,所以夏瑶不情不愿还是告诉了温婉。温婉笑着说道:“让她进来吧!你上次已经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了。还不解恨了。这次让夏影服侍我,你去歇息一会。”让夏瑶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温婉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夏瑶不要再现场。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叫来夏香在身边服侍,自己下去了。于是,真真过来的时候,没见着夏瑶。让她松一口气。
真真这次是带了福哥儿来的。温婉精神比较短,也没空闲区逗弄孩子。直奔主题:“尚堂要去江南了,什么时候动身?”
真真见着温婉开了话题,自然也没拐弯抹角了:“本来是没想过谋求这个职位的。只是这是皇上的意思,温婉,不是相公要忤逆你的意思。”言语之中,有几分小心了。
温婉笑着让夏娴给真真倒了果汁:“这是他们刚用采下来的水果榨出来的果汁,非常好喝。我每天都要喝两大杯。你看看味道如何?”要说温婉在古代最满意的是什么?自然是这些瓜果蔬菜了。味道真的比现代好了不是一个档次啊!不管什么东西,都好吃。温婉往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瓜果蔬菜,肉类吃得比较少。
真真见着温婉左顾其他,不愿正面回答,心下一慌:“温婉,我说的是真的。相公没想过得江南布政使的职位。不过皇上既然下了圣旨,也不能抗旨不尊。你别生气。”
温婉扑哧一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去了江南兢兢业业办理好差事就是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温婉确实没生气。她与平尚堂本就不是亲兄妹。半路兄妹,感情也不深厚。这么多年,温婉自问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平尚堂的行为,却让她有些寒心。记得当年清水的大女人晴晴的时候。平尚堂用着自己的月利银子置办礼物。也为着他的哥哥积极奔走。如今尚俑已经是从五品的官员了。尚堂为了自己的嫡亲哥哥姐姐奔走相护。但是这么多年来,温婉仔细想想,平尚堂真没为她做过一件事。
温婉也知道她有事也不需要平尚堂帮忙。所以夏瑶对平尚堂非常不满,她也只是笑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本来不是亲的,关系要远,她从来没抱着指靠平尚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