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并没有答应,咬着下唇,过了半天,才恢复平静。面带疲惫之色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你下去吧。”该来的要来。打这样的赌又有什么意义。
夏瑶安静地退下去了。
温婉躺在床上,望着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的床顶。燕祁轩现在已经满了十五岁了。大户人家一般都是十三四岁就教导人事。有通房丫鬟,如故如果是之前。温婉可能会郁闷,但是也不会多说。可是现在。淳王与淳王妃这是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温婉静静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所有的人都在反对,唯一本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却因为知情的人害怕他承受不住暴风雨,隐瞒了。怪谁呢。怪淳王吗?怪淳王妃吗?谁她吗?
温婉想着燕祁轩对自己的情谊,想着之前两人那梦幻般的开心快乐的日子,想着他为自己所受的苦。想着自己所受的折磨。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做。她有把握去说服皇帝外公,是因为她知道皇帝外公真心疼她。可是淳王不一样。他可以跟自己合作做生意,但是绝对不会让儿媳妇压到头上,更不允许儿媳妇压到儿子头上。淳王妃呢?很可能借着婆婆长辈的款。各种挑剔。
温婉知道,这些不是让她动摇的原因。她动摇的,是因为夏瑶说的这些,她也很清楚。燕祁轩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风吹雨打。燕祁轩稚嫩的肩膀也担当不了任何的东西。以后真嫁到淳王府里,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来承受。难道,她真的要陷入淳王府里的家斗。甚至还要陷入淳王府与皇劝之内的纠葛。人生匆匆几十年,难道就要葬送在那无休扯的争斗中吗?
温婉想着夏瑶说她作践自己。
温婉看着房梁之上,好象透过房梁看见大伯慈祥的笑容。当初是大伯反对她向马俊泄露自己的身份。后来大伯告诉自己。他早就知道马俊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会跟她结婚的。大伯也告诉她不能作践自己。要相信自己是个宝,才有宝来配。如果自认为自己是块烂石头。就只能是烂石头来配了。
大伯的那些话仿佛又萦绕在温婉耳边“温婉,没有家世,没有财富,没有背景,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真诚,一定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温婉,要相信,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知道珍惜你,呵护你,能为你遮挡风雨的男人。”
白世年走到路上,进了茶馆,喝茶去热。却是看见一个身穿石青色的圆领锦袍的人走进来。
白世年看了他一眼,再喝了一口茶。
罗六老爷走到白世年的位置上道:“白将军,可否让老夫一坐。”这次是赶巧,而不是跟踪过来的。罗六老爷一直想要拉拢白世年,可惜白世年连他老爹的话都不听。一直拒绝他伸出的橄榄枝。
白世年面色一下冷了:“请便。小儿,结帐。”他不想要跟赵王一派有任何的联系。白将是赵王一派的,但他不是。如果他投靠了赵王,而皇上如果属意的是郑王,那他永远别想去边关领军了。
罗六老爷青筋暴起,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阿财则是担心地说道:“将军,现在局势到底不明确。什么都有可能,就这样扫了罗六老爷的面子,以后会找你茬的。而且,侯爷那里怕也会受刁难。”
白世年面露鄙视:“我们白家虽然说是站在他们一队,但却不是他们家的奴才,想刁难就是能刁难的。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哼?”言语里,充满了鄙视。在军营里,习惯了直来直去。虽然他也懂得这些争斗,但是,却不习惯,也很厌恶。
阿财左右望了望。白世年不由一笑:“放心,没人。不会被人听去的。”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烦闷,看来,得尽快呈折子给皇上,把他派去边关了。只是之前,必须好好筹谋筹谋。
温婉睡醒后,起来想了一会,让夏瑶给淳王带信,请淳王次下次进宫的时候,顺道来看看自己。
淳王当天下午就来了。
温婉面色平和地说道“淳王爷,我想问一下。你们有告诉祁轩,我就是弗溪的事吗?”
淳王摇头:“没有。温婉。别怪我不告诉祁轩。虽然郑王前景一片大好,但是郑王没有被立为储君。你现在处境还是很危险。我不想让祁轩再受同样的痛苦。温婉,希望你能体谅。”
温婉笑得云淡风轻:“王爷。你看我费劲心思想要嫁给祁轩,会不会认为我死皮赖脸,嫁不着好人家?”
淳王一愣。转而不自然地说道“温婉,你这说的什么话。皇上都已经赐婚了。再说这样的话就生份了。”
温婉笑了笑,那个笑容,淳王看不懂,但是心里却起了警惕之心。
温婉却没再多说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祁轩最近怎么样了?现在还在每天勤学苦练书法吗?”
淳王点头:“恩,很努力。这一年来,也算小有所成。张先生跟我说,继续这股韧劲头。以后,一定能成为大师的。”
温婉笑着道:“那就好。我在淳王府里的一年,给你添置了很多麻烦。也一直都没跟你道谢。最近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王爷看看,喜欢不喜欢。”
拍了下手,夏瑶搬进来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淳王惊讶地看着温婉。
盒子里盛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