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又慌张地把爪子按在周昇的伤口上,然而治疗的力量全没了,没有法杖,没有法力,怎么办啊啊啊啊!
“周昇!”狐狸抓狂地喊道,“怎么办啊!你快醒醒!”
周昇侧脸上带着伤口,那伤口被美杜莎抓得鲜血淋漓,拉开了一道足有一公分深的口子,狐狸呜呜地叫,凑上去以舌头舔了下……
……周昇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
太好了!余皓心想。
它赶紧使劲舔周昇脸上的伤口,舔一下,伤口便愈合一点,于是狐狸赶紧跳到他的背上,舔他的背脊。周昇背上被抓得肩胛骨都露出来了,狐狸一边心疼一边舔,周昇血流不止的伤口,出血渐渐止住了。
“我不会有狂犬病吧……”狐狸自言自语道,“不对这是梦里啊,应该没事……周昇!翻过来!快翻过来!”
周昇动了动,呻吟一声,醒了。
狐狸使劲推他的脸:“翻身!翻身啊!”
周昇艰难地翻了个身,呻吟道:“痛死了……”
“马上就好了。”狐狸跳上他胸膛,开始舔他的脖子,周昇笑了起来,抓住狐狸的后颈,把它提了起来,眼里带着笑意注视它。
“是你吗?”周昇道,“余皓?你怎么来了?”
小狐狸被提着,四脚腾空乱抓,忙道:“快放我下来!你还在流血!”
周昇却不管,把余皓变成的小狐狸抱在怀里,揉了揉它的头。
“我要被你勒死了……”小狐狸挣扎道,它好不容易跳出周昇铁箍般的手臂,继续为他愈合伤口,周昇身上的抓伤随着小狐狸的舔舐而不断愈合,然而片刻后被舔得实在受不了,狂笑起来,喊道:“痒!”
“马上就好了!”小狐狸道。
小狐狸开始舔周昇的膝盖,直到膝盖愈合后,周昇两腿稍稍分着,坐在金黄色的长草地上,低头看小狐狸。
狐狸拨弄了下周昇穿着篮球鞋的脚,检查完以后说:“脚上没受伤,好了。”
周昇说:“余皓,看你自己爪子?”
狐狸低头看,自己爪子上呈现出黑色,抓美杜莎的时候被小蛇咬了,已经失去了知觉。
它低头舔了下自己的爪子,说:“没事,我的守护光环呢?说好的在你梦里不会被伤害呢?”
周昇无奈道:“只是选择性的,我觉得美杜莎可能会伤害到你,你就被她咬了一口,我看看?”
周昇握着狐狸的爪子,把它拉过来些许,仔细端详它的前爪。
余皓第一次变成这么小的形态,看周昇的时候觉得他好大,还挺有趣的。s
“你为什么又做危险的事了!”狐狸蹲坐在地上,朝周昇愤怒地说,“给我解释清楚!”
一阵风吹来,周昇只是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声清响,金黄色的草地释放出光海,环绕余皓与周昇,周昇身上的衣着发生了改变,原本的破烂盔甲化作了t恤与短裤,盾牌散成微光,环绕周昇脖颈,变成一条红围巾,在风中飘扬。
周昇的头发长了些许,一头金发就像这金黄色的草地般漂亮,而余皓的身体则不断变大,化为人类形态,耳朵却仍是狐狸耳竖着,余皓坐下的姿势压到了尾巴,十分不舒服,于是只得稍稍蹲着。
余皓:“……”
周昇:“你听到我在召唤你了?”
“对啊。”余皓道,“一进来就见你在揍你妈……”
周昇无奈道:“那不是我妈,美杜莎代表的是我对婚姻和家庭的恐惧。”
余皓注视周昇,说:“她以前总是挠你,你怕她的爪子。”
“嗯……”周昇说,“所以被美杜莎抓破的伤口,愈合不了。”说着又叹了口气,说:“烦。”
“我帮你打。”余皓说,“咱们一起。”
周昇答道:“竞技场不允许别的人进来。”
余皓:“怎么可能?”
周昇耐心道:“就是这样,一旦有协力者加入,美杜莎就会变成你看到的模样,变得很强,咱们更打不过她了,算了,打不过暂时先不打……”
余皓想了想,又说:“一定能行!我记得你说过……”
“对,我说过我这辈子不想结婚。”周昇起身道,“也不想谈恋爱,不想变成我爸的样子,不想……总之,你记得梁老师么?”
周昇走到草地尽头,眺望大海那边的竞技场,风起云涌,海浪呼啸。
“这就是我对成家的y-in影。”周昇如是说。
“别这么说!”余皓从草地上起来,追上周昇,说,“找你妈妈谈谈,就像我梦里的那条黑龙,总有办法……”
周昇答道:“我试过了,没有用,你觉得我妈那种人能沟通么?”
“那我找她谈谈。”余皓固执地答道。
周昇眼里带着笑意,转过身,与余皓面对面。
周昇左手轻轻一撒,轻风中,一根长草轻响折断,飞进他的指间,余皓目光移向那根草,才发现它的形态并非狗尾巴长草,而是一株麦穗,这座岛屿,赫然正是一方小小的麦田。
麦田中央,只有四张床,安静地屹立在风里,台灯、书籍、转椅,一切都梦幻得如此不可思议。
周昇将麦穗递给余皓,余皓不明白他这举动的意思,但就在触碰到那枚麦穗时,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你会好起来的。”余皓说,“我从来没想过,在你的云层下会是这样……这样……”
周昇只是安静地看着余皓。
余皓道:“回去现实里想办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