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是怎么看对眼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她有些感叹道。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招儿连自己的事都迟钝,更何况是别人。
可能是薛庭儴的目光太强烈,招儿拿眼睛看他:“你这是什么眼神儿?难道你看出来了?”
他自然也没看出来的,只是作为大丈夫当然要装得一脸高深莫测。
见小男人也不理她,招儿没趣地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就羡慕起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真好。你中意我,我中意你的,书里说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这边感叹得不得了,那边薛庭儴脸都黑了。
招儿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面前就出现了个人,黑着脸看着她。
“照你说的,你不中意我?”
“我、我……”
“你不想跟我一起白头到老?”
“我……”
“你是不是还想着姜武?”
为何什么事都能扯上姜武!
招儿忙坐了起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跟姜武哥什么关系。”
薛庭儴瞅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留下招儿坐在炕上欲哭无泪,这好不容易好了点儿,怎么又气了!
这一场气,一直生到过年。
期间,王记的春联生意开始了,李家人也上门来了。
因为薛桃儿身上还有孝,只能两家私下先说定,等出了孝再办一应下聘的事务。
倒是李大田往余庆村跑得很勤,每次逢他来,薛桃儿总是有事在招儿这。来了两回,大抵也是大家打趣的眼神明显,等下次李大田再来,桃儿就不来了。
为此,李大田没少私下埋怨薛庭儴,自己吃肉,连让别人喝汤都不行。他不趁着如今得空,好好把桃儿的心给笼络到手,等开了年他要回北麓书院,这一去就是到年底才能回来成亲,若是桃儿被别的野小子给骗走怎么办。
这不用说,肯定是毛八斗教的手艺。
毛八斗早就走了,和陈坚一起。虽是他没把握这次能考中,可林邈要下场,他作为弟子的自然要跟在一旁服侍。
为了想娶林嫣然,毛八斗可是把‘有事弟子服其劳’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个年薛家过得很平静,大家都知道薛家有孝在身,自然不会上门打扰。大年三十那日,也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不过主位却是空着的,薛老爷子如今不在了,赵氏也不在。
赵氏被薛族长下命关在宗祠后面的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一般是族里有妇人犯了什么大错,却又没办法处置,才会关在这儿。
私下是关着的,对外则是宣称赵氏是因为气死了老头子,心中忏悔,才会在这里吃斋,以赎其罪。
至于期限,反正薛老爷子已经死了,自然是族里说了算。
但料想大抵是就这么一辈子了,只要薛庭儴还在一天,只要赵氏不放弃折腾,薛族长就不可能放她出来坏事。
不过吃年夜饭之前,一家人特意去了一趟宗祠,给赵氏送了些素斋,也是全了一份孝道。
吃年夜饭的时候,气氛并不太好。
赵氏毕竟是薛青柏兄弟二人的娘,哪怕两人心中再怎么气恼赵氏折腾,见她如今被关着,心情也好不起来。
尤其是薛俊才,他从外面赶回来,面对的就是祖父被祖母气死,祖母被关的局面。赵氏历来疼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说不出违背族里决定的话。守孝的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很沉默,人也瘦得很厉害,反正招儿看他双鬓隐隐有了白丝。
要知道薛俊才现在也才十八岁。
包括杨氏,也老得厉害,有才小子如今也是既听话又懂事,每天也不乱跑了,就在家里帮杨氏干活。
吃罢饭,从薛家出来,招儿和薛庭儴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两人相携往回走,一路上都很沉默,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招儿是初五那日发作的,发作的时候她还在吃饺子。
这边吃饺子都是蘸了醋吃,这醋是招儿之前用薛庭儴给的方子酿的。还不到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先开了一坛尝尝味儿。
哪知越尝越喜欢,刚好饺子也做好了,她就率先舀了一碗,拿来蘸醋吃。连吃了好几个,她突然听见肚子嘣的一声响,还以为娃儿在肚子里踹她,甚至揶揄道:“别着急,等你以后出来了,就能吃了,现在先看着娘吃啊。”
后面就没动静了,她也没放着心上,把一碗饺子吃完了,才感觉到疼。
一听她说肚子疼,薛庭儴当场把碗给扔了,招娣忙放下筷子,跑过来看她情况。
伸手一探,当即骂道:“你个蠢的,水都破了,竟然都不说。”
“破了吗?哪儿破了?”招儿傻乎乎地问道。
那边薛庭儴已经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出屋,他也没往别处去,就去拍高家的门。一直把高婶给拍出来,才发现他拍错了地方,竟是拍到人家仓房门了。若不是高婶听到动静走出来,估计他要把这门板给拍破了。
高婶就见平日里老成得不像是个少年郎的薛举人,慌得脸都白了,手也是抖的。
“婶儿,招儿肚子疼。”
高婶不慌不忙地算算时间,一面跟他往那边走,一面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早了几天,不慌不慌,妇人家生孩子可没这么快,从疼到生至少得大半天,有的几天都生不出来。”
她这边说得没心没肺,那边薛庭儴的脸更白了。
之后便是一片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