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

这也难怪他变瘦了。

难怪他的手心长了茧。

难怪他可以那么自然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布莱恩这个傻瓜,在过去的一年里究竟吃了多少苦啊……

阿丽莎愿意告诉她这些,她差点以为是阿丽莎的好感信号。但是阿丽莎却说,还是期待着她的离开。

“看你对谢尔夫有兴趣,所以顺便提起来而已。你不用误会。”

“在这种事情上误会绝对要比你想象的要难,”果栀自嘲:“光是理解你们家这种——靠实力说话所以互相毫无留情的竞争方式我就用尽全力了。”

雨越下越大了。

果栀坐在喷泉旁边,还是哪里也不想去。

“……是布莱恩的么?”喃喃自语。

所以布莱恩就是段嘉口中的会画漫画的还在修学分的老板。也是小组里讨论的还在上大一的dà_boss。所以,布莱恩其实回来很久了?

可是成立一周年了啊……

就算在莫斯科一整年,要说前期安排人打理公司,后面自己回来管理了也说得通。但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阿丽莎说布莱恩派人黑了她的个人档案,甚至派人监视她,现在还收购了苏武家里的公司……

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惹人心疼,实际上却做了这么多想起来都要让她背脊发凉的事情。难怪那个晚上,她主动的时候,承认没有人吻过自己,而他说知道。

他是真的知道。

这样的布莱恩,还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一个人吗?

大雨冲刷着地面。燥热的天气被雨水浸润,变得清润可爱起来。天空和地面因为雨水而有了连接。

马路边停着谁的熟悉的车,又是谁怒气冲冲地跑到了面前。

“我忘记带伞了。”被拉进了怀里,果栀抬头对着一脸怒容的布莱恩说。

“……”布莱恩的嘴唇抿出一条线,一边护着她一边带着她往路边走:“撒谎。”

“是真的没有带伞啊。”果栀乖乖地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啊一声,“把垫子弄脏了。”

布莱恩也拉开车门坐进来,表情很无语地倾身过来翻出一盒毛巾给她。

果栀再次接过去,直接拆起来:“真是周到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心电感应吗?”

布莱恩扣安全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说了三个字:“阿丽莎。”

“阿丽莎跟你说我在这里吗?看来你们是公平竞争。”

“她跟你说了什么?”布莱恩脱了外套,头发有点湿了,鬓角有雨水,但这反而使他的侧脸显得更为光泽明亮。

“没什么,”果栀用毛巾去擦了擦他的额头,布莱恩配合地转过了脸。看着他的眼睛,她忍不住撇撇嘴,“我就是实在没看出来你还对人家的钢材企业感兴趣。”

布莱恩眼神一凛。

她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头,“现在开始解释给我听吧。”

“你说的,我全部都相信。”

晚上是毕业生晚会。

果栀是直接跟着布莱恩一起去的。身上因为下雨而打湿的衣服直接去专卖店换了一身,因为布莱恩那个实际上只住过几次的家里也没有可以她可以换的衣服。

到了学校,布莱恩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走开了,她在报告厅的门口等他。

这个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三个人。

个子依然不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丢失了“娇小”属性,整个人比之前圆润了一倍的安森的女朋友。她手上揪着一个人的耳朵,而那个人就是安森。

安森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儿……他的眼神黯淡而没有光。他变得胡子拉茬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收拾过自己,整张嘴都藏在胡子后面了。

他的女朋友揪着他的耳朵,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然后他们一起在报告厅的门口停下来了。显然看见了她。

现在她需要假装没有看到吗?果栀缓缓呼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ty73

“我说吸烟对宝宝不好,你就把儿子抱到旁边躲着抽是吧!真是狗改不了吃x¥ap;#…”

分明骂骂咧咧地走着,安森女朋友却在看见果栀的时候,松开了揪着安森耳朵的手,转而挽住了安森的胳膊:“老公,你陪我来毕业生晚会,真是太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她的方向瞟。

“……”谁更加不安地想要展示幸福呢?果栀想,她还是装作没有看见好了。

可是,与他“老婆”的聒噪不同,安森正在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他怀里的婴儿也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果栀低头看着鞋尖,等着他们走进大门。她并不擅长面对前任。

然而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盒什么东西掉在了她的脚边。果栀一眼看出来是个烟盒,盒子上写着俄语,看来不是中国产的。应该也不是中国人的。

猜到了烟盒的主人,这下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一个身影蹲下来,只是没等他的手指够到烟盒,他臂弯里抱着的小孩子就张大了嘴,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的晚上有音乐,有谈话声,或许也会有因为离别而不舍的女生的啜泣,但没有哪一种声音比婴儿的哭号更刺耳,好像可以穿破整个夜晚。

安森立刻站了起来,小心地颠着他怀里的婴儿,嘴里细细地念着什么。一脸的大胡子让他显得邋遢,也彪悍不少。可是这会儿,他的声音里所包含的,全是一种专属于父亲的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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