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顾忌潸潸,只能大声喊:“趴下,潸潸快趴下。”
潸潸这才反应过来,她试着挪动腿脚想逃,却抱着头不辨方向,头顶上嗖嗖的飞过夺命子弹,她尖叫着几乎要崩溃。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箍她道怀里,带着胡茬儿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熟悉的沉木香气就算在海水子弹鲜血中也分外鲜明,潸潸仿佛溺水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浮木,一头就扎进去。
好听的男声响在她的头顶上,淳淳的安定着她的心,“潸潸,我在这里,别怕”。
激动、委屈、欢喜、害怕许许多多情绪堵在潸潸胸口让她语不成句,只能紧紧的抱住江逾白。
只要有他,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潸潸都不再害怕。
江逾白却顾不上说个甜蜜的小情话儿,他看着前方忽然用手捂住了潸潸的眼睛,同时大声说:“潸潸别看。”
一声痛苦的哀嚎,接着就是沉重的倒地声音,柯西华被陆湛用固定船只的铁链狠狠的敲在后脑上,顿时脑浆迸裂,红红白白淌了一地。
他一倒,他的人也失去了战斗力,纷纷举手投降,探照灯打过来,顿时海面上亮如白昼。
全副武装的国际刑警从黑暗里走出来清理现场,该铐的就拷上,刚带走的就带走,黑黑的船夫走到陆湛面前用流利的中文说:“陆先生,你涉嫌和十年前一起谋杀纵火案有关,现在我们要拒捕你然后移交中国警方。”
陆湛抹了抹脸上的鲜血然后恳求国际刑警,“能给我几分钟去和我的朋友说几句话吗?”
得到警察的许可,陆湛才慢慢朝潸潸走来。
江逾白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他冷声对陆湛说:“你想干什么?”
陆湛的目光全落在潸潸身上,他一寸寸贪婪的看着她,好像一次要看足一辈子的。
“潸潸。”陆湛的声音嘶哑,似是饱含着深深的痛苦。
潸潸扒开江逾白的手,她看着陆湛却没有说话。
陆湛把捏紧的右手放到潸潸面前,缓缓的打开,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看,我一直都留着它,以为可以再次给你戴上。”
江逾白在潸潸的左手上摸索,她的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指。
潸潸把手放在脖子上,然后从衣服里拽出带在细白金链子上的戒指,“陆湛,你的那个我已经不要了,我有这个”。
这个不仅是她的婚介,还是江逾白送给她的星星。
陆湛苦笑,“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了,这个钻石很大,我也想给你买个大钻石的,可是你却没有等我”。
潸潸轻飘飘的说:“你怎么还不懂?不是钻石大小的问题,是爱不爱的问题,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我并没有爱过你,过去的十年我对你也只是一种使命感,没有爱情。”
“好,很好。”陆湛一扬手,戒指就掉落在大海里,甚至连个回声都没有听到。就像这段错爱十年的感情。
陆湛仿佛如释重负,他把视线从潸潸那里转移到江逾白身上,“江逾白,你的命真大”!
江逾白微微眯起眼睛,“陆湛,我有要守护的人怎么能轻易去死”!
“是呀,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我以为把你赶出江家你就一无所有,谁知道那些重要的项目没有人根本就启动不起来,更想不到你会在东南亚建了那么多外包园区,这次我输得很彻底,但是我一点儿也没后悔,要是有机会我还是要打倒你。”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你没机会了,陆湛,做过什么就要为自己买单”。
陆湛的眼神黯然,他点头:“不错,我没机会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陆湛深深的看了潸潸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十年前她在他身边他只感到厌烦,十年后,他觉得失去了她自己的世界已经生不如死。
这人,还真是贱哪!
陆湛被警察带走,青黑的天幕也渐渐被晨光撕开了一条缝隙,江逾白拉住她冰凉的手,慢慢的和她纤细的手指交叉紧扣,“潸潸,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b市在阴历的十月份已经进入了冬季,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潸潸格外怕冷,更或许是因为江逾白一直在江南忙,晚上被窝里空荡荡的没个暖*的人,潸潸在一ye无眠后收拾收拾杀到了江南。
从陆湛出事后,江逾白重新接掌了jap;h,现在江夫人有病在身,江培风腿脚不便,大事小事全压在了江逾白身上,而这一次次的变故对公司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就算江逾白调来国外的力量补救,jap;h还是失去了过去的活力,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通过这次事件江逾白彻底清理了公司的董事会,那那些老朽的翻盖公司发展别有用心的人都清理出去,不过他自己依然不拿公司一点股票,还是高级打工仔的身份,他和潸潸说,等到有了合适的人选他还是要把公司交出去,他喜欢和潸潸在花店里的悠闲日子。
潸潸把这些也就当闲话听听,合适的人选?要等到哪一年,难道是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长到30岁吗?
所以她不相等,她要在活着的每一天里都和他在一起。
江家出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最受伤害的是清苒,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一点悲伤的表现,只是人越发的沉默,也瘦的厉害,不知道想些什么。
江南的冬天一般都很暖,这天却下起了小雨,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