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这个东西,一旦开始瓦解,就会如地裂山崩一般无法收拾。
白律师神色痛苦的在地上来回踱步,手掌颤抖的拿下自己的金丝边眼睛,握在手里擦了擦,又重新戴回去,整个人处在一种狂躁当众。
旁边的疤痕男等人陌生的看着白律师,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不淡定的白律师。
能让白律师有如此大的反应,凌天雅还是第一人。
疤痕男蹙眉望向凌天雅,不能再让她开口和白律师说话了,他的心里从打开箱子看到无比淡定的凌天雅那一刻开始就隐隐的不安着。
“白先生,不然我们把这个女人提前送走吧。”疤痕男轻声建议道。
白律师对疤痕男的话置若罔闻,仍旧痛苦的来回踱步,嘴里面碎碎念着。
“白先生……额……”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死你!”
疤痕男再次开口,等来的却是白律师反应过激的拿着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疤痕男震惊的同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白律师把冰冷的手枪抵在凌天雅的额头上,表情痛苦且狰狞,“凌天雅,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会放了你吗?不会的,即便是不为了曲婉,我也会这么做。你太聪明了,留下你早晚是个祸害!”
感受着额头上冰冷的手枪,凌天雅的心绪有些复杂。这是她第二次距离死亡这么近,第一次是在六年前她刚出国没多久的时候,就遭遇了一场惨痛的车祸。当时,她被困在车里,司机已经死了,油箱开始漏油,她的身体不断的出血,她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
不过,后来她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除了留下了头痛症的病根之外,几乎与常人无异。而她的头痛症也不是时时会犯,靠药物就能够抑制,所以这些年来,凌天雅一直随身带着去痛片。
然而此时,白律师只要扣动扳机,凌天雅就会当场没命。
所以凌天雅知道,她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决定自己的生死。
“白律师,我真是觉得很奇怪。你说你堂堂一个大律师,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而且,这么多年你跟在我父亲身边,一直很受我父亲的重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父亲都会听。真是对你,比对我这个女儿还信任。我不明白,单纯为了一个曲婉,你做出这些事情值得吗?”
白律师冷笑,“为了一个曲婉当然不值,不过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另当别论了……”
说到这,白律师的表情暗了暗,因为他刚知道,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况且,律师不过是我掩人耳目的伪装。我真正的身份,并不是律师。”
这一点,凌天雅早就想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律师,又怎么会干出这种倒卖人口事情。而且,听白律师对那些人和那些地方的描述,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不是普通的倒卖人口,而是组织性很强的团体活动。
“你究竟是什么人?”凌天雅问。
白律师呵呵一笑,“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瞒着你了。天雅小姐,你听说过ksi吗?”
ksi?这么简称有些熟悉,凌天雅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不好了白先生!”这时,疤痕男的一个手下慌张的冲进来。
“怎么了?”
手下指着外面,结巴的说道,“我们……我们被……阮泽晏的人包围了……”
“什么!”白律师大惊,“阮泽晏怎么会找到这里?”
此时,凌天雅的笑容恬静,嘴角的血痕与唇色相连,显得格外妖冶。
白律师眼底迸发出惊骇,这个女人她早就知道!她知道阮泽晏一定会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