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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双园面对宗周,拍马屁讨好什么战战兢兢诗不敢出,此时这宗周都死了,他还一副烧香供奉祖宗的虔诚
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的谄媚?林秀才还要说什么,旁边的人忙伸手拉住他,几分警告制止。
那边廖承可没有觉得斯文扫地,也没有觉得谄媚的令人作呕,只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太有趣了,真是文雅之际,宗大人在天之灵听到了必然欢喜,他最爱这种了快,继续唱演。”转头看着段山,“我们也来听听。”
李知府道:“顽童劣作,莫让大人见笑”
廖承摆手道:“不用好作,我不像宗大人那般有学问,好的坏的我也听不出来,我就喜欢听个热闹”说着抬手,“来来,继续,继续。”
见他如此,李知府也只能对裴家的诸人摆手示意,裴家老爷们忙引着三人入座,又让人去吩咐继续唱。
但廖承等人坐下来,茶果酒都摆上了,戏台上还是没有人出来。
廖承好奇的探身,道:“怎么回事啊?”
一个小厮正擦汗站在一个管事身后低语,那管事神情顿时有些着恼,拂袖转身疾步向后而去。
裴家的一个老爷将一杯酒斟上递来,道:“大人们尝尝,这是我家自酿的酒水因为是唱演要多做些准备。”
廖承哦了声不以为疑,端起酒杯喝酒。
裴闵子则看向戏台那边,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戏台这边春晓也扒着门窗向外看,听得那边有低低的哭声以及呵斥声,小婢跑回来,神情几分惊恐。
“小姐香香姑娘不要上台了外边来的是查宗周宗大人案子的京官据说很生气”她低声道。
春晓咿了声道:“生气什么?”
小婢拉着她的胳膊,眼神不安,道:“宗大人死了,咱们这边唱歌跳舞,岂不是庆贺宗大人之死”
好像的确春晓道:“那,那怎么办?外边又让唱。”
小婢道:“不知道啊,反正香香姐说肚子疼上不了台骎骎姑娘也不肯上台姐姐不要管她了,她们两个不上台,就该你了。”
春晓啊了声,伸手按住心口,大眼瞪圆。
外边果然传来喊声:“下一个下一个是谁?”
小婢腿脚发软抱住春晓的胳膊连声道:“怎么办?姐姐不能去啊。”
春晓神情迟疑,却见一旁的乐亭抱起了琴,她不由道:“乐亭少爷”
乐亭没有看她径直走了出去。
“我。”
醇柔的男声从外边传来,春晓不由贴在侧门上,听得外边一阵微乱。
“怎么还有个男的”
“小官馆也来人了”
戏台这边的惊乱并没有传到廖承这边,廖承与裴家的老爷们饮了一杯酒,想到什么又转头看,“那个小子呢?”
退到人群中的薛青上前一步,道:“大人,小子在此。”
廖承笑着点了点头,打量道:“多大了?读书了吗?”
薛青道:“十三了,正读书。”
李知府看他一眼,道:“在社学,青霞先生那里读书。”
青霞先生是谁廖承当然知道,连连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小小年纪如此有才。”
段山的视线也落在薛青身上,尤其是手里握着的木拐,道:“你腿脚不便么?”
薛青低头道:“没有,小子大病初愈体力不支”
廖承咿了声道:“这样啊,那快坐下吧。”
段山却依旧看着薛青,道:“什么病?”
李知府轻咳一声,道:“什么病!闹病!不是病,是跟同学打架真是有辱斯文。”
打架啊,廖承笑道:“少年人嘛,打架难免。”
段山依旧看着薛青要问什么,台上忽的响起琴声,廖承高兴的道:“别说了别说了,开始了开始了。”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但除了廖承段山外有几个人去看戏台就不知道了。
铮铮琴响起,先前已经有过几个都是以琴做配乐的,但这次的琴声与先前的都不同,有几人忍不住抬头看去。
台上只坐着一个青衫年轻人,看不清形容低着头弹琴姑娘呢?
“明月几时有”
男声醇柔而起。
男的?戏台四周响起低低的咿声,怎么是男的?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歌声醇柔婉转继续,盖过了低低的嘈杂,戏台四周安静一刻,但下一刻又响起低低的咿声。
“这种唱法没听过呢”
“有些怪但也很有趣”
在人群中的少年人们更目瞪口呆神情惊讶。
“那不是乐亭?”
“他怎么去唱歌了?”
“他一直都唱歌啊”
“不对,可是,今晚不是青楼的女子们”
少年们一阵骚动。
张莲塘看向薛青,道:“你教的?”
薛青哦了声,脸上带着笑意,只看着台上的乐亭,道:“很好听吧?”
张莲塘没有说话看向台上,而此时在戏台后的春晓也正贴着窗户呆呆的看着台上,忽的起身向外奔去。
小婢喊了声姐姐伸手去拉却脱手,只得看着春晓消失在视线里。
上阕终了,乐亭的歌声暂停,只余下琴声婉转,一来因为男声二来因为曲调与先前不同,戏台四周的人们都又看过去,忽的见灯光一暗,再亮起一个女子长袖随灯光摇曳而出,女声也随之响起。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女子身形摇曳,似踏步歌声如低吟,似乎愁满怀但又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