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省狠狠地盯着他,枪在手里却不可能真的摁下去,威胁不起作用,他只好冷冷放下,替对方整理了下衣领,克制着情绪,“好……进去,还不进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手术室的门在眼前关上,人失魂落魄地走到一边,靠着墙坐下来,将头埋在膝盖上。
有手下踟蹰着上去劝他坐在椅子上,被他不耐烦地吼了几声滚之后只好站在一边装人墙。
他使了计策,想离间陈深唐山海,可怎么会这么成功?
就在昨天,他还能想象唐山海因为陈深的冷漠而无奈又无力的样子,他等着他心灰意冷,等着他回头,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中,而今天一个电话就断送了一切念想。
毕忠良一定是算准了时机的,李小男的头七,陈深不在他身边,自己又不再在行动处上班了,那时候只有唐山海一个人,他痛苦绝望的时候,最难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在。
苏三省脑子里纷乱闪着许多场景,最清晰的是第一次见面,他拎着军统上海站的名单站在唐山海对面,欣赏着他眼里压抑着的惊异和沉痛,那挣扎的样子美丽到让人心惊。苏三省不知不觉沉溺于这种感觉里,让他痛苦让他难受,不断试探,看着唐山海不得不打起j-i,ng神应付自己,那云淡风轻的笑意下深掩着对自己彻骨的仇恨,这种以别样的方式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让他着迷。
唐山海不得不直视他的威胁,每一次谈话见面都不敢分神的样子都让他上瘾。
以至于他忘乎所以,觉得自己可以c,ao控一切了,一点点重复切开陈深留下的痕迹,让他的伤口血r_ou_模糊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这样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烙印。
可是他错了。
唐山海始终都是一株高洁玉立的君兰,有着自己的傲气,你可以摧折他伤害他却不可能让他主动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