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牵一下不可以吗?”身后的人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反正房都圆了,牵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回过头算是默认,萧惊堂继续往前走,只是步子慢了些,手僵硬地捏着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察觉到他手心微微的汗意,温柔笑得更欢,开口道:“你马上要有新的二少奶奶了,我给你送点什么当贺礼呢?”

“不用。”前头的人闷声道:“你别再与她为难就好了。”

“我不与她为难。”温柔点头:“可她要是与我为难呢?我是不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没那么心狠。”萧惊堂道:“你不去招惹她,她不会这样对你。往日的事情,我让她都作罢。”

这人还真是不了解女人,他一句作罢就作罢?杜温柔可是害得杜芙蕖差点没命,又流落在外一年,还抢了人家的男人做丈夫,这仇恨简直不共戴天,势必会全部报复给杜温柔的。

然而,她没有替杜温柔赎罪的必要,定然是不会忍着的。萧夫人想得没错,有她在萧惊堂的院子,真的会家宅不宁。

杜芙蕖正在别院里待嫁。因着杜家离这边也远,双方一商量,直接让杜家的嫁妆过来。杜芙蕖从别院去萧家大宅即可。所以现在,杜芙蕖就坐在满屋的琳琅珠翠之中,望着对面的男人流泪。

没错,流泪,眼泪都在脸上划了两条线。晕开了妆,湿了手帕。

“我终于能嫁给他了,可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听风,杜芙蕖低声喃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脸色微白,听风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却无心诊她的病症。

她是他救回来的人,在山谷里一起生活了一年,情愫暗生,双方都是有感觉的。然而。萧家找来了,她不得已地回来,却是要嫁给其他人。

“可以不嫁吗?”他低声问。

芙蕖摇头,眼泪流得更凶:“若是不嫁,杜家怎么办?他那么喜欢我。要是知道我……我喜欢你,那咱们更是没办法活下去了。萧家的势力之大,你根本没办法想象。”

眼神黯淡下来,听风抿唇,沙哑着嗓子道:“那该如何呢?芙蕖。你要我如何?”

“不要离开我。”杜芙蕖哽咽,双目朦胧地看着他:“留在萧家陪我好不好?那个害我的女人还活着,就在萧家,她在惊堂身边一年多了,我……我怕我还会被她所害。”

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听风垂了眸子,清瘦的脸上一片颓然之色,半晌之后,才轻轻点头:“好。”

破涕为笑,杜芙蕖拉着他的手摩挲:“不管我嫁给谁,我的心里都只有你。”

“嗯。”

心情不太好,说了这么几句,听风便出门散心了。杜芙蕖抹了眼泪,重新上了妆,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笑。

是她的男人,始终会是她的,杜温柔再也没办法抢走她任何东西。杜家的嫡女是她,萧惊堂的正室,也只会是她。

“二少奶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芙蕖一顿,听出了声音,微微有些不悦:“进来。”

萧惊堂的通房丫鬟,几天前被萧惊堂送了过来,一直没来跟她说什么话,这会儿怎么突然来了?

门打开,巧言提着裙子跨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芙蕖行了三个大礼,然后道:“奴婢谨慎思量之后,决定来帮二少奶奶一把。”

“哦?”有些莫名其妙。芙蕖看着她道:“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巧言抬头,微微一笑:“帮您得到二少爷的心。”

心里一跳,杜芙蕖转过了头去,看着镜子道:“你瞎说什么?他心里要是没有我,怎么会找了我这一年多?又怎么会推了杜四小姐,执意要我?”

“是因为什么,二少奶奶自己应该知道。”跪坐在地上,巧言笑得别有深意:“奴婢是二少爷的通房丫鬟,也是最早陪着二少爷的人,二少爷什么话都会同奴婢说。然而奴婢从未从二少爷那里听闻二少奶奶的事迹,倒是先前的杜氏,二少爷提起过不少。”

脸色微沉,杜芙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奴婢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二少奶奶还需要人帮助,才能坐稳这正室之位。”巧言道:“不然,万一哪日二少爷被那幺蛾子迷惑,二少奶奶难免会像奴婢这样,被赶出萧家大门。”

荒谬!萧惊堂那般讨厌杜温柔,先前不是还对她用了家法吗?怎么可能为了她,赶自己出门?杜芙蕖是不信的,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少把我拿去当刀子使,我只是想嫁给惊堂好好过日子,不想害人。”

“奴婢不急。”巧言笑道:“奴婢就在别院等着您,您要是有需要的时候,就将奴婢接回萧家吧,作为报答,奴婢一定会全力帮助二少奶奶的。”

说完,朝杜芙蕖行了礼。提着裙子就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杜芙蕖的眉心慢慢地皱起,低声呢喃了一句:“不可能啊。”

萧惊堂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呢?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然光为了其他的原因。他也没必要非娶了她。

那丫鬟一定是在危言耸听,她不会中计的!

大婚的这天,不知为什么天更加阴沉,温柔本该去伺候萧惊堂更衣,准备行礼,可浑身的关节隐隐作痛,肿胀难受,实在是起不来身,干脆就让别的丫鬟替自己去了。

四处的红绸在阴暗的天色之下显得有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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