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滞留了下来,几乎寸步难行。因为事情发生的比较特殊,她的身份在国内被证实死亡,最后才知道是有人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重新上了那趟出事的航班。后来没几天,她就进了医院,很严重。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过回国的事情。”

关叶深的声音顺着冷风传来:“你们肯定想象不到当时的情形,她在一个月之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却每次都是笑着和她的家人通电话,把自己最开心的一面分享给家人。”

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幽暗,“她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三岁。”

年纪这么轻的女孩,眼底的光彩却好似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抽走。

现在说出来不过是个只言片语就能描述完的故事,可真正经历的,又岂能言说?

顾靳原的身影仿若是被风雪风化了一般,浑身僵硬,全身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深邃的眼底见不到光,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

他微眯着眼眸,冷硬地一字一顿地看着蔚宛问:“为什么你明明知情,还要替她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的声音,平淡中带着死命压制的颤抖。

从后来蔚宛的表现里面可以知道,她明明是知情的。

蔚宛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出来,过了好久,她才平静地看着他:“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她还好好活着,就是不愿见你?依着初见的性子,她又怎么会把她这些承受的痛苦再告诉别人?”

“初见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那份留学申请,应该是妈给她的。阿原,我从没对你这么失望过!”

蔚宛听着刚刚关叶深说的那些话,宫外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在半年之后又重新笑着面对这些故人?

关叶深从透明玻璃窗内看了眼里间熟睡的人,他慢慢说:“我怕曾经问过她,会不会恨那个男人,她说,不恨。”

不恨,更是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去掀开自己的过往。

顾靳原铁青着脸色,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郁,心里潜藏着怒意撕扯着他的理智,近乎把人吞噬殆尽。

后来他做了些什么?

不分青红皂白的重复了以前对她的逼迫,他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才是受尽折磨的那个人,在责怨着她的狠心,用手段逼着她求他……明明知道她在意什么,却全部被他忽略掉。

明知道她在意自己尴尬的身份,却任由着她放大自己的不堪……

就连沈绍廷都告诉他,许初见这个人就算自己受了委屈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因为在乎……

越是在乎,就越是不想让别人也承受她所经历的痛。

他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没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将捏紧的拳挥向身边冰冷的墙壁,力道又重又狠,沉闷的声响像是砸在了每个人心里。

节骨分明的手上青筋尽显。

蔚宛皱着眉看着他近乎自虐的行为,有些担心地喝止:“你要发疯去别处,不要在初见面前。”

这话比什么都有用,顾靳原在一瞬间就沉静了下来,眼睛却好似失了焦距,只是紧紧凝着里面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许初见,初见,他曾许诺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初见。

他不知道她受的苦,不知道她独自承受了什么。那些曾经的许诺,此刻都成了最大的笑话。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舍得打着爱的名义伤害她呢?

顾靳原紧抿着唇,眼睛定定地望向她的方向。

眸里一片死寂。

关叶深见顾靳原一直坐在病房外的沙发上,不离开,也不说话,于是出声提醒他:“你的电话一直在响,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请自便。”

一句话,宣誓了谁才是如今她的身边之人。

顾靳原的眼眸微沉,直接把手机关机。

“我有话和她说。”

关叶深只是看了眼时间,说:“林医生给她打了针,估计会睡上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她也不见得愿意听你说什么。”

顾靳原没再说话,只是一昧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离开,谁也赶不走他。

关叶深也没再勉强,轻声叹了口气,他自己心里何尝不清楚,她想见的人到底是谁。

曾经她在梦里呢喃的那个‘哥哥’,那条让她失神了一下午的新闻,是顾家三少的婚讯……

……

这个午后又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雷声滚滚,明净的玻璃窗外雨幕入注,给天地铺上了一层清冷,好似冲去了所有的尘埃,一切清晰可见。

顾靳原轻轻地走近,许初见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觉得太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睡梦中秀气的眉也微皱着。

他弯下腰,伸手替她将被子细心地掖好。

她的头发都披散开,软软地落在了枕头上,他忍不住将其缠绕在自己指尖,又怕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吵醒了她。

顾靳原不敢想她醒来会是什么模样,又会是拒他千里。他不知道还能这样陪她多久,这静静流走的时间像是偷来的一样。

许初见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她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亮起了柔和的小灯。

醒来时的她,见到的竟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靳原沉默地站在窗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背对着她,视线落在窗外沉默的夜色中。

她动了一下身子,他就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若是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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