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闰土来,叫他别如此分心。

两人在瓜地里荒唐完了,就把衣服都穿上,累了渴了,顺手还能摘个瓜吃吃。迅哥儿可算知道闰土和他说海边的瓜味道不一样,那是真的不一样。

许是海风咸咸的,这瓜可甜又清香,混着丝丝咸咸的海味儿,解渴又好吃,叫人闻着西瓜味儿都能流出津水,也难怪那猹要偷瓜吃。

正说起那猹,就听到瓜叶下有“簌簌”响动。

墨色的天空,银色的月光,十几米开外不知何时早已蹲了一只巨大的猹在那儿,睁着幽蓝色的圆眼睛,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它头扁、鼻尖、耳短,颈粗,尾巴短,一身油亮的皮毛如倒刺一般在月色下银光闪闪,像是一件银色的铠甲,比普通的猹不知要大上多少。

闰土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只猹我见过许多次了,可狡猾,上次便肯定也是他,总来偷瓜吃,这回一定要捉住他。”

这只猹体型要比寻常的大上些许,更兼一身皮毛真如银枪般戳起,倒竖在背上,凛凛生光,双目好似有神一般,读得懂人的行径,还未等闰土偷偷摸过来便调头跑开了。

闰土哪由的他就这么逃走,连忙握着胡叉飞奔着追了上去,并招呼迅哥儿也一块儿追。

那猹仗着自己身子低,又有一身盔甲般的皮毛,在瓜地里闪电般穿梭,仿佛一个影子寻不到踪迹。而闰土一边顾忌着不敢踩坏瓜田里太多瓜,跑不开来,一边屁股里还不大舒爽,风仿佛往里灌一般,更是追不上这绝顶机灵的猹。

闰土心中正气急,抄起半个裂开的就朝那猹的方向丢过去,以泄心头之恨。

谁知闰土这无心的一砸,却偏偏砸中了那只猹。

那猹果真不寻常,一声的皮毛非可用硬毛来形容了,根根直起真如钢针一般长在身上,闰土这半个瓜砸过去,“刺”一声,竟然扎在了那猹的皮毛上!

也是天要绝那猹的命,它如此危急关头竟然不晓得要先逃命,反倒边跑回首去剔背上的瓜瓤,似是要将瓜拨下去,可它身子长,嘴短,哪那么容易能拨下来。这么向前跑了几十步竟然没注意前头铺在瓜藤上的网!

那渔网本是闰土结在瓜藤上晒的,方便一般看瓜一般补网,谁知道这时竟把那猹给缠住了!

闰土和迅哥儿都顾不得踩不踩着瓜了,都在为即将捉住一只猹而欢欣雀跃,几个健步冲上去。

近身了才看清,这只猹长着猹的所有特征,但是那一身皮毛竟然不是尖白端黑,而果真根根是钢针般的银白色!

闰土听人说,动物年头活的久了,一身毛都要渐渐褪成白色,这只猹想必是大风大浪里存活下来,活了不知多少年了,如今却阴沟里翻船。

闰土见这只猹果真漂亮特别,不忍心杀它,但是这猹的爪子极锋利,竟然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割开了渔网,倒向闰土□□跑来,想要从地下钻出去逃走。

闰土心里一急,想也没想便扬起胡叉,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朝那只猹刺去。

这下意识地一击刺得又快又准又狠,闰土自己都收不回这股力道。

眼看着就要刺中了!闰土却感觉手上的这股千钧之力被轻轻地托住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迅哥儿站在一边先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啊,啊”地支吾了两声,竟惊地再说不出话来。

闰土定睛一看,却仿佛整个人的呼吸都被带走了。

静谧的月光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

体格高大魁梧,发如钢刺根根竖起,飞眉入鬓,一双眼睛沉黑如墨,流动着月光。

他竟光着身子,唯独背上披了一件满是银刺的毛皮披风盖到臀部,月光下,每一块肌肉都饱富力量,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臂膀粗壮有力,单手握住闰土刺来的钢叉,口中还叼着一节狗尾草,微微蹙着眉头,声音低沉直击人心头,“不是你对我说瓜多,渴了尽管吃,摘一两个去不算什么么?”

作者有话要说:  猹哥终于出场。

然而一般都发不上来,我的心好累。

快来个人和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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