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进来。”抬头时,情绪已经恢复。
谢朗进来关好房门,“公子这么晚叫我来,有何吩咐?”
“我今夜出城,不知需要几日,你且跟着肖大哥,听他差遣,守好肃义城。”
“公子要去哪里?”
“我要去请虎镇军。”
“公子一个人去?”
“此事不宜人多,我去即可。你再去帮我办一件事,找一把与这把画扇的扇骨一样的白扇,倘若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也需有八分相似。”
“公子找白扇做什么?”
“让你去找便去找,别问那么多。”
谢朗微微一愣,自家公子一向温和有礼,从未用过这般口吻说话。连玉溪自己也是惊讶,自己不该如此失控。谢朗走后,玉溪将烛火熄灭,立即出城。
秋夜很凉,似乎能凉到心里去,四周寂静,静得好似没有生气。玉溪骑着飒雪一路狂奔,因为宏静王很快就会收到张之良失败被虏的消息,他必须在卫军兵临城下之前得到欧阳士族的支持,再赶回肃义城。
天华山山路险峻,玉溪借着月光独自上山,凶险异常。翻越天华山必须翻越五峰之一的凌云峰,凌云峰虽然是最矮的一座峰,但是通往凌云峰有一道五百阶梯的险关,此五百阶梯悬壁而上,能否安全过关,全赖天命,因而得名天命关。玉溪在翻越天命关时四周依旧一片漆黑,只有微微月光,他伏于斜壁之上,徒手一步一步攀爬,险些失足跌下山去。
天还未亮,宇文音儿忽然从噩梦中醒来,惊得一身冷汗。床边微风拂过,她微喘着问:“怎么了?”
一弦道:“尉迟公子子时出城去了。”
宇文音儿正擦拭额头冷汗的动作停下来,“去哪里了?”
“不知。”
宇文音儿立即下床站起来,“谁跟着?”
“无人。”
“无人是什么意思?”
“尉迟公子独自出的城。”
宇文音儿怒道:“我是问你们谁跟着?”话刚出口,她已经猜到,七弦卫中,没有一个人跟着!
“主人,我们是你的弦卫,首要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其余任何人的安危都与我们无关,上次你让三弦、四弦保护尉迟公子,峰主已经生气了。”
宇文音儿知道,违反师门规定,惹怒师父,她随时都有可能被召回魍魉峰禁足。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一弦是宇文音儿的近身弦卫,也是唯一一个不曾也不允许离开宇文音儿的弦卫,而其他弦卫保持着可以随时传递消息的距离分散在各处。七弦轻功最好,时常被宇文音儿派去各地做调查任务,六弦专门为峰主传递消息,四弦与五弦擅长用毒,三弦隐身术最好,而二弦与一弦一样,擅长剑术。她们各有所长,对宇文音儿忠心耿耿,但她们对于涉及玉溪的事情都不太乐意向宇文音儿汇报,特别是五弦。昨夜首先发现玉溪出城的是五弦,但她并没有立即将消息传递给一弦。
一弦沉默不语,她自己的心思与五弦其实是一样的,但她更了解自己的主人,倘若主人知道尉迟公子去了哪里势必会跟过去。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肃义城(3)
“城西,天华山。”一弦也知道,即便自家主人此刻不知道尉迟公子去哪里了,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
宇文音儿转身低头思索,忽然间她惊讶抬头,玉溪是去游说欧阳士族了!她立即披上外衣,飞出房间,身影瞬间消失。
天光破晓,玉溪终于爬上凌云峰顶,站在凌云台上极目远眺,山下新庆城尽在眼中。日落之前他必须、一定要进入新庆城,此刻他目光坚定,锐利,势在必得。
凌云台处不远,一块白玉巨石旁一棵苍翠挺拔的松树迎着狂风而立,玉溪刚走到巨石前,一名穿着墨绿衣袍的男子突然跳出来,厉声道:“你是何人,来天华山是何目的?”
玉溪闪身后退两步打量来人,从此人整洁华贵的装束来看非富即贵,即不会是拦路要收买路财,也不像无事生非之人,听他语气竟像这里的主人,但天华山岂能是谁的所有物,还是他来天华山也有什么目的?
“天华山乃天下奇山,来次自然是登高望远,感受山之雄壮,景色之宜人。”
“你撒谎,我方才在巨石之后看得清清楚楚,你刚刚登上凌云台,还未观赏片刻就急着下山,你的目的是新庆城!明明目的是新庆城,却谎称登山游玩,居心何在?”
“你又是何人?”
“我问你,你竟然反问我!”男子怒道:“你若不从实交代,休想过此路!”
玉溪手握住剑柄,再一次打量拦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年纪与自己相仿,眉目英挺,略带稚气,束着长直如瀑布的马尾,说话时身后马尾都要飞扬起来。
“恕难奉告!”玉溪时间紧迫,不能与他再纠缠下去,正欲转身绕过男子,男子突然拔剑刺来!
玉溪迅速抽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