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三号房内,左脸上有长长一道疤的男子用宽大的袖子盖好渗血的手臂,静待着门外的人到来。

咚咚的脚步声里透着轻快,又有些凝重,男子眉头一会紧皱,一会舒展,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起伏。直到吱啦一声门被打开,灰蒙蒙的月光随着那门的破开倾泻进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那月光弥漫进了他的心里。

欣长的影子,柔弱的体态,清冷中透着英气的眸子,一扇一扇的鼻翼,还有蝴蝶展翅颤抖的羽睫,被他凭空勾画过无数次的微微翘起的小嘴。

就是那样一个人,那样无数个暗夜中充斥他脑子的人,她看起来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却是比别人更多的未解的谜装在心里。

“你?找我?”他站起身,颤抖着手,想上去做什么动作,手臂在空中晃了晃,那个在门口凝视着他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他反而退了下来,连脚步也挪不动了。他想笑,想像昨天那样轻松地对她笑对她说着她口中臭虫的糗事,但这个时候,说出那三个字来,都像是掏空了他所有的气力。

“我?”看到那人脸上醒目的疤,萧锦娘还有几分迟疑,但是他冷冷的透着沙哑的嗓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听错,不过他既然有心和她玩到底,那她也不妨陪他玩玩!

“对不起,我好像找错人了,对不起,你随意,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

“你找错了人?”男子明显有些生恼,“你苦苦追到这里,居然只为了告诉我你找错了人?”

萧锦娘看着疏离而又隐隐含着希冀的男子,站在门口的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抬眼时,眼中已满是晶莹,然后她提起勇气进了屋,一字一句地边说着话,边看着故作诧异的李峰,紧紧地逼着他,逼得他随着自己的脚步一寸一寸地往后退,“错了,就是错了,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是错!”

男子止住脚步,一下子愣在那里,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似乎又有着了然的心安。

他看着萧锦娘眼中蓄着的晶莹,眉宇间透漏的埋怨,嘴角含着的娇羞,声音说不出的轻松,故作不屑地道,“小丫头,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是刺杀代王妃的人吗?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萧锦娘哀叹,有什么证据,恐怕都不是证据,是她早就把席绍戎这个人刻在了记忆里,即便他易容的李峰再像,也不是真的李峰,即便他成了真正的刀疤脸,筋骨也还是那个臭脾气,“你要让我给你看证据?”

“席臭虫,你的手臂如果还能再坚持一会的话我就给你说证据。”萧锦娘声色俱厉地对他道。

男子顿时卸下所有疲惫,惊讶地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昨晚崩溃状态的萧锦娘,在她娇躯轻颤,怒不可竭的时候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只是软玉温香入怀的时候,他忘了受伤的那只手臂还在萧锦娘的手里攥着,此刻他想抽出来,却被怀里的人攥的更紧,“席绍戎,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这条胳膊就是证据!”

“疼,好疼!”

他呲着牙,咧着嘴,忍受着怀里的人挣扎过后小手不停的拍打,脸上却如破开云雾的艳阳。

“放开我,该死的臭虫,就知道用自残的方式处理问题,为什么老是喜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知道人的生命有多重要吗,要是失去了,灵魂不知归向何处,你拿什么来告慰你的亲人。”萧锦娘说着,似乎勾起了伤心事,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席臭虫,你知不知道失去了灵魂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的灵魂飘飘悠悠在外游荡,是多么的渴望有自己的归处?你不知道这个灵魂有多么孤独,有多么的无能为力,有多么的无可奈何!你因为不知道才会这样地放任自己作践身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席绍戎,若是没有他,该有多少无辜的生灵被蛮夷残害。”

“你呢,你会在乎这个世上有没有席绍戎这个人吗?小丫头,你会在意吗?你会在意席绍戎受伤后一个人在角落里舔着伤口,然后孤独地为自己唱着英雄赞歌吗?”

说到这里怀里的人渐渐僵硬,席绍戎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放开了萧锦娘,“小丫头,难道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你和他已经?”

萧锦娘木然地抬起头,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是什么意思,可她现在不想谈这么多,连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何必要让另一个人再徒增烦恼。

“已经什么,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打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伤心,看着我流泪,想要放任不管,远远地跑回你的温柔乡吗?”

“什么温柔乡,什么看着你伤心?你伤心是因为我吗,你这样奚落我,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为了另一个人伤心垂泪吗?”

“席臭虫,谁告诉你我为了别人伤心垂泪了,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当时我的眼里进沙子了才会泪留不止,我这个人一向无心,又何来伤心,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要,我要留着给有心的人看。”得不到答案,他怎能安心。

“看病和有心无心没有关系!”

“不要,你既然知道我是席绍戎,就该知道我现在不易暴露身份,你走吧?”

“席臭虫,几个月不见,脾气大了不是,好,你不希望我为你看伤口,我不管了,回去睡我的大头觉去。”萧锦娘咬牙切齿地道,“以后不要给我写没有字的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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