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寒瞥了眼加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对那小弟子笑道:“少侠有何见教?”
那小弟子挺着脊背,义正言辞道:“琼绝宫为恶江湖数百年,不知有多少武林同道死在你们手里,尤其是你,叶临寒,以为杀人时带个面具就能瞒天过海嘛?!”
赫楚见状,一个纵身跳到叶临寒面前,他拉住那小弟子握着剑柄的手,说道:“你把剑放下。”
那小弟子看了看赫楚,惊讶片刻后怒道:“你难不成要袒护这魔头?!”
赫楚见那小弟子横眉竖目地看着他,难得正经道:“我不管他是不是魔头,现在只有他能救公子,你要是敢动他,我就跟你急!”
那小弟子蹙了蹙眉头,不肯让步,就打算和赫楚这么僵持着……
叶临寒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公子要取在下的性命倒是无所谓,怕只怕莫虚道长又要痛失一名爱徒,实在得不偿失啊。”
莫虚道长眯了眯眼,看了看那执拗着不肯回头的小弟子,叹道:“够了,阿衍。”
那小弟子抿抿唇,他看着执意挡在面前的赫楚和笑得一脸游刃有余的叶临寒,心头实在窝火,只是师命难违,他又深知自己不是叶临寒的对手,沉默片刻,他不甘不愿地收回手里的剑,满脸沉郁地坐回了莫虚旁边。
四人就这样分成两组,相对无言地在南炎阁里坐了一天,慕容檀躺在那怪物堆里,自打清荷香消玉殒之后,他就再没有发过一点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晕了过去。
期间又有各大门派的掌门和门人陆续醒来,在得知叶临寒的身份后,各个都是满腔侠义心,热血上了头。
“叶临寒,你数年来为非作歹,戕害武林同道,待我等伤愈后必定让你血债血偿!”
“叶临寒,我崆峒五老一言九鼎,此番若是能从这里出去,必定亲上琼绝宫与你决一死战!”
“叶临寒……”
“喂!你们别吵了!别影响他给我们公子疗伤!”赫楚挡在郑千澜和叶临寒面前大吼一声,这一吼用上了内力,震得人耳膜一阵剧痛。
眼见那些人闭了嘴,赫楚没好气地转过身去,见叶临寒正堪堪地托着郑千澜躺下,连忙上去搭了把手。
叶临寒拿出帕子替郑千澜擦擦嘴角的血渍,又帮他把 头转了个方向,防止他一不小心扭到脖子……
赫楚看着叶临寒小心翼翼的举动,好奇道:“你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坏?”
叶临寒笑道:“天下群魔之首,你说坏不坏?”
赫楚点点头,半响,又蹙着眉头道:“可是我看你对我家公子还挺好的呀,还帮他疗伤。”
叶临寒一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慢慢浮出了一个极浅却又含着淡淡温柔的笑容:“来而不往,非礼也。”
赫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想好好琢磨一下这七个字,耳边的头发忽然乱七八糟地往眼睛里跑,身后劲风大作,赫楚还未来得及一探究竟,身后便响起了男子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我让你照看好你家公子,如今他中了毒,你却在此与他人相谈甚欢。”
赫楚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又慌又喜地转过身去,对着声音的主人道:“师父!”
包括叶临寒在内的一众人纷纷往声源处看去,那人眉梢入鬓,眼含冷意,微拢的唇角含着几丝凉薄之气,本该是招人嫌的冰面孔,偏偏又生得一副好皮相,青衣袭身,俊秀无双,叫在场的不少女弟子都看红了脸。
“陆雅泉?!他怎会在此处?”
“这岂不是更能说明那应血匣里的东西绝非凡品?”
“总之这凌云崖崖主到此,我等就不必再担心那些奇珍异兽了!”
人群中响起兴奋不跌的呼声,陆雅泉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面色发紫的郑千澜身上,看着看着,眼中的冷意又不禁深了几分。
“师父,我还以为你还要半日才能到呢,想不到你脚程竟如此之快。”赫楚看着慢慢蹲下身靠近郑千澜的陆雅泉,如蒙大赦。
“我骑死了两匹汗血宝马。”陆雅泉淡淡地应了一句,无视一脸懵然的赫楚,他伸手欲把郑千澜移到自己跟前。
修长有力的指节忽然按上陆雅泉的手腕,后者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就见叶临寒满脸笑意地望着他:“陆崖主还是就这样替他把脉为好。”
陆雅泉冷冷道:“你是要教我诊治之法?”
叶临寒对其冷然的神情不以为意,只是悠悠笑道:“在阁下来之前,我已替他输了好几次真气,眼下正是融会贯通之时,若随意挪动,只怕内力冲破心脉,恐有性命之虞。”
陆雅泉面如寒霜地望着叶临寒,虽对他那满脸笑意感到极不舒坦,但眼见郑千澜中毒之象已深,也不好多做耽搁。任他躺在叶临寒的膝上,陆雅泉就其露在外头的右手切了切脉,
片刻,他抬头望了望四周,视线瞥到那些游移在苍蛇身躯上的麻尖蛇,转而对赫楚吩咐道:“去把阁里所有的麻尖蛇都抓来。”
“是。”赫楚不疑有他,转身就要去捉,步子刚迈出没几步,又转头对陆雅泉道:“师父,只怕我一人……”
陆雅泉沉默片刻,正思考对策之际,一旁忽然传来叶临寒淡淡的声音:“红炼。”
一道黑影悄无身息地落在叶临寒身后,定眼一看,正是那一日在酒楼后与叶临寒交谈的女子。
“按陆崖主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