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僵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发现他还是那副表情时,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走了出去。

半晌外面听到关门声,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都好象静止不动了,顾肖坐在那木着脑袋等了很长时间,那人到底没有回来,他叹了口气,歪在水里,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

这几日侍阳已经加紧时间训练暗卫了,那什么屠魔盛宴虽说坊间还没有消息传出,可是难保那群人不会有动作。

他虽没有顾司邈的武功,但是这脑子还是够用的,这屠魔盛宴十分有可能就是那楚泗阳在背后一手策划的,目的也相当的直白简单,明里便是要拿下他给那些惨死的无辜人一个交代,这暗里还是与楚泗阳身上的病有关,现在这么加快速度,大概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二月二龙抬头,天气也稍暖了些,外面的阳光正好,他让人抬了张榻放在院子里,自己则躺上去眯着眼晒太阳。

这些日子以来,楚柯黎那个缠人的家伙竟然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那日的话大概确实是伤到了对方,可是他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怎的那人却偏听偏信,倒弄得自己好像有多对不起他似的,这任谁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的,连一个缓冲期都没有,叫他如何回应呢?

“宗主┈┈”

听到声音,顾肖睁开了眼,面前的侍阳满面严肃,腰侧挂着佩剑,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能冲锋陷阵。

“来了?”

顾肖从那榻上起来,一手按到那榻的外侧,瞬时那处便陷了下去,空出来一个暗格,他从里面抽出来一柄剑,轻轻弹了弹,那剑的韧性极好,弯成一圈也没什么问题,他随后便将那剑绕插在腰侧,恰如一条腰带。

“走吧”

两人一路没有逗留走了出去,外面早已被人层层围成一圈,一见他出来,都怒睁着眼拔剑。

那青年寒着脸冷视着众人,若不是早知他是那魔头,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人如此丧心病狂。

一旁的楚泗阳见他出来,早就内心激动万分,这会儿看他还能跑到哪儿去,有了他身上的血,又何愁治不了自己。

而那玄花宫宫主木宓华早在见到是他时明显一愣,“肖顾?”

却见那人朝她递来一笑,口气清冷异常,“没想到木宫主还记得本座,那可还知道本座叫什么?”

木宓华自然知道歃血老祖叫什么,顾司邈,这个名字听起来飘渺俊逸,但是又怎么能想到会是个杀人魔头的名字呢?

而站在人群中的男子此时却一脸嘲讽的看着她,说出的话竟能轻飘飘的砸中她的心扉,“当日,木宫主在看到本座第一眼时,好像对着本座喊了一声阿鹤,也不知你怎么还有脸叫出这个名字?当真是可笑!”

她听到了什么,这人,这人竟真的与阿鹤有关吗?

“顾司邈,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嗤!”他斜斜的看着她,眼里尽是嘲弄,“也不知你口中的阿鹤九泉之下若是知晓,你今日带人来杀他的儿子,会不会下辈子也不愿意原谅你呢?”

木宓华手中的剑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颓然掉到地上,他真的是阿鹤的儿子,难怪,难怪会这么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木宫主!切不可被这魔头所迷惑!”楚泗阳在一旁早就发现这女人和那小子之间不对劲了,一见她丧失斗志,连忙大喝一声。

顾肖见效果已经达成,也不多做纠缠,冲着楚泗阳道,“楚门主下的一手好棋,本座不得不佩服,但是本座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你拿到了本座的血,你身上那病也治不了。”

他的话就跟炸雷一般,在那些人中间炸开。

“盟主身上竟然是有病的吗?”

“会不会是顾司邈这魔头在胡说八道?故意转移注意力。”

“盟主要他的血做什么?”

顾肖周围一片乱哄哄的,便又对他道:“你可心慌?”

楚泗阳自然不会心慌,他在这武林中闯荡了近三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是这小子区区的几句话,如何能使他自乱阵脚,这小子只怕是故意说出这段话想扰乱众人的视线。

☆、他这种人

“这魔头向来狡猾,诸位不可轻信,老夫是何禀性,难道诸位还不了解,”楚泗阳轻抚下巴上的髯须,说出的话里没有一丝在意。

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正气凛然,那些人此时听到他发话,都停下来议论,其中一人上前对着顾肖长剑一指:“魔头,休得挑拨离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其余的人随着这一声,也纷纷附和。

“就是!还不快快求饶!”

“到时也让你免受折磨。”

顾肖凝视着那群人,面上未见一点慌乱,外人看来,他是没有一点胆颤的,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侍阳却瞧得清清楚楚,他的那双手在身后攥的死紧,足以见得此时他有多紧张。

楚泗阳站在对面看不清顾肖脸上的神色,不过看他身形却是笔挺利落,并不为那些人的话所影响,心里不免也对他颇有些刮目,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在下一眼便脚尖轻点,从身侧拔出一柄细如柳叶的宝剑,旋身朝顾肖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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