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答话?本座问你,你二人所谋之事是否已经将本座也算进去了?”

“┈┈”

顾肖见他垂着脑袋不说话,心下一沉,他大概早就在他们布下的棋局之中了,怪不得要将他看得这么牢实,不过是看他还有利用价值,那这次的刺杀事件,他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即是算计了本座,那本座是否也该有权利知晓些事情?”

他话说完之后,室内一片寂静,就连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半晌之后,侍阳艰涩的看着他的道,“┈┈既然宗主想要知道,那属下便说与您听吧┈┈”

他的眼中流露出很浓重的悲凉,压的顾肖都有些喘不过气,只听他接着问道,“不知宗主可曾听说西域鬼降术?”

“未曾,”顾肖摇了摇头,西域鬼降术?这是什么鬼?一听就觉得是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

“宗主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江湖中知道的也大概没几个,”他微微一笑,又道,“这鬼降术十分阴损,施术之人需得有强大的精神力方敢行此术。”

顾肖听得一头雾水,“鬼降术是什么?”

“鬼降既是鬼将,施术之人需得找寻阴历阴月阴时出生的幼儿,亲自抚养到七八岁时,将其杀死,再把幼童的尸体置于棺木之中,烧香祭拜,每日喂给那尸体一滴自己的精血,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时,鬼降即生,施术者可任意操纵它做任何事┈┈”

顾肖听得毛骨悚然,这法术这么邪门啊,不过明明《卫道》是一本武侠言情小说,他现在说的这个什么鬼降术在这个世界有存在的可能么?

“你说的这个和本座问你的问题有联系吗?”

侍阳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空洞的可怕,“昨日刺杀宗主的便是鬼降┈┈”

顾肖顿住,昨晚那人┈┈便是他口中的鬼降?

“你是凭什么认定那就是鬼降?”

侍阳垂下脑袋,低声道,“鬼降者,身上所流得血液皆是近乎黑色,它们没有意识,所以无法感觉到痛,施术者让它完成任务,它只会盯着目标,不对其他人产生攻击┈┈”

对啊,昨夜侍阳刺到那人身上的时候,他身上留下的就是黑色的血,而且也确实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被剑刺伤时的疼痛状。

“依你之见,这幕后之人是想置本座于死地?”

侍阳慢慢摇头道,“属下以为他并不是想置您于死地,这次刺杀其实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罢了。”

想试探他?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顾司邈乃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试探他有没有武功?还是试探他是不是假的?

“试探本座什么?”

“┈┈试探宗主的歃血之症是否已经治好,”侍阳道。

这侍阳说的什么啊,他身患此症不是说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的吗?为何现在又这么跟他说?

“本座曾记得本座身上的毛病没几个人知道,侍阳你现在这么说是何意?”

侍阳见他面露疑惑,只道,“宗主,此事属下不能再透露┈┈”

顾肖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来了,突然被他来这么一下,顿时恼火,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喝道,“好啊,本座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了是不是?现在本座是不是就只能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侍阳嚯地跪到地上,眼里尽是恳求,“宗主,属下真的不能再和您说了,求您不要再逼属下了!”

顾肖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忿忿道,“本座逼你,是你们这些人在逼本座,本座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搅进来了,现在连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权利都没有,你竟好意思说本座逼你!”

侍阳跪在那一动不动,“属下办事不周,连累了宗主,可是属下定不会让宗主受到伤害的!”

顾肖侧头见他满脸焦虑的看着自己,心里也被他说的有些动摇,可是却转头就想起这家伙串通楚柯黎偷偷蚕食掉了歃血宗这件事。

“本座再不济,也无需你来保护,也是,本座现在就是个有名无实的歃血宗宗主,您才是这歃血宗的掌舵人。”

顾肖急得额头出汗,就着膝盖跪到他面前,红着眼睛道,“属下对宗主的心日月可表!无论如何也不敢越过宗主去,请宗主不要误会了属下!”

“罢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本座再如何责备你也是无济于事,”他停顿了一下,冲他抬了抬下巴道,“你起来回话。”

“是┈┈”

说了这么久的话,嘴巴都有些干了,顾肖先喝了口茶,等他站起来之后,说道,“你刚刚是不是跟本座说,本座身上的病治好了?”

侍阳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顺着那句话答道,“是的┈┈”

顾肖立时就懵逼了,这也太扯了吧,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好了,难道说是剧情君被他的真诚感动了?

“本座怎么不知道?”

“啊?属下听阿黎说他已经将您的病治好了啊,”侍阳疑惑道。

顾肖皱着眉回想和楚柯黎之间的回忆,越想越觉得糟心,每次与楚柯黎呆在一处都是他被捉弄的极惨,可是这其中好像就没有楚柯黎认认真真给他治病的场景,难道说是昨晚吗?他脸色禁不住发黑,死贱人,以后见到他都绕着走。

侍阳看他越来越愤怒,还以为是自己又惹到他了,诺诺道,“宗,宗主,属,属下说错什么话了吗?”

“┈┈楚柯黎是何时与你说他治好了本座?”顾肖回过身,脸色掩不住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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