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问你为什么要让他殿后为什么啊?”沈长珏的语气已经完全变了,与其说是在询问或者质问,不如说是在嘶吼。

这么多年都未曾多话的沈长珏,突然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都未说的话都说尽了。

“我要去找叶峥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说为我好,为我好个屁!你们这群人都只会想着岚国的利益,叶峥呢?叶峥为了国家出生入死,你们却要让他去死,我觉得你们恶心透了!顾寒天恶心,你也恶心,相信你们?只有叶峥会相信你们,相信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内鬼,都是卧底,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信任。我告诉你,如果叶峥,如果叶峥,如果,如果叶峥……”

说道这儿,沈长珏突然说不下去了,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词,语气甚至开始哽咽起来,他低着头,季末看不到他的眼睛,是流下了眼泪还是只是红了眼眶,又或者依然保持着干涩。

沈长珏对他的指控,他不想反驳也无力反驳,作为领导作为队长,整个集团的利益才是他最优先考虑的,其他的所有的一切,如果可以,都会被放倒第二顺位……

他突然有点想笑,以前他不能理解顾寒天的利益至上,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和顾寒天……还真的有点像呢。

看着眼前仍然在一边发抖一边小声哽咽的沈长珏,季末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才好,只能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看着沈长珏经历他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大的情绪波动。

这个时候的沈长珏几乎是有些疯狂的。所有的错处都被归咎为是集团的错误,是他们害了叶峥。

一个人能带给另一个人这样巨大的影响,该说是伟大呢,还是可怕呢?

季末突然感觉很羡慕,有一个人愿意为你哭为你笑,为你的死担惊受怕,甚至恨不得代你受过。

这是多么惹人嫉妒的事情啊。

☆、叶峥

是夜,一辆悬浮车慢吞吞地降落在集团新驻地的一片草坪上,车灯打过去,照亮了原本就站在草坪上的两个人影。其中那个看起来偏瘦的男人穿得很是单薄,在车灯明晃晃灯光的照映下,脸色显得愈加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丁点血色。

季末站在沈长珏身后,对方站得笔直,除了脸色不好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显得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他明明知道沈长珏的状态很不好,但是没办法,他说不出任何一个词来阻止对方。

他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更没有那个立场。

悬浮车的大门缓缓打开,十几个域使排成长队朝他们这个方向奔过来。

“队长,人已经到了,虽然驾驶把悬浮车的速度调整得很慢,但是病人还是难免会受到些影响,随队医生建议先不要动,原地休整,等病人状态好转再动地方。”

季末听罢,偷偷瞧了一眼沈长珏,只见这人专注地看着悬浮车打开的大门,一点反应也没有施舍给他。

索性本来他也没奢望沈长珏会如何,朝那个来汇报的域使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人走了。

“我们……是半个月之前找到叶峥的,那个时候他失血很严重,又有多处骨折,要移动起来都很艰难,更不要说长途跋涉到新基地来,所以我就暂时决定把他留在那里治疗,幸亏设备也都很齐全,现在……也勉强算是好些了吧。”季末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再用什么委婉的话来安抚沈长珏了,反正面都要见了,先把话说明白,让长珏做好心理准备,也不失为好方法。

“我也考虑过是让你过去还是让叶峥过来,但是想到你现在……也不算好,叶峥又总归是要回来的,就趁着今晚天气还不错,让他们连夜赶路回来了。”

“叶峥是最重要的。”

沈长珏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随即迈开步子,慢慢地往悬浮车入口走去。

“我很好。”他又说。

季末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在怪他咯?怪他没有最大限度地照顾好叶峥,反而选择让病人赶路回来吗?

季末没有反驳,尽管他有很多的理由可以说给沈长珏听,但是他觉得这些理由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都很苍白无力。用这些权衡过后的理由来反驳一个人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实在是太没劲了。

走着走着季末就停住了,走在前面的沈长珏已经半只脚跨进了悬浮车里,好像犹豫了一会儿,又将腿收了回来,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沈长珏始终没有动,皎洁的月光从天空中洒下来,偏偏沈长珏站在死角处,只有一层阴影包围着。

一整片大草坪上只有季末和沈长珏两个人,再多说,还有悬浮车里的叶峥。这个时间,其他人要么在给自己加练,要么就在沉沉的睡梦之中。

只有沈长珏,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做梦了。

走进悬浮车之后正对的第一间屋子便是叶峥的病房,沈长珏还未走近了看,就已经能大概想象出叶峥的模样。

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模样。

和往常任何时间看到的叶峥都不一样,不是沉稳靠谱,也不是帅气又体贴,不是沈长珏心中任何一个应该属于叶峥的好的模样。

平躺着看不到后背,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左手挂着吊瓶,一条腿打着石膏被吊在半空中。

——看不出来伤得有多重。

但是沈长珏能够感觉得到,这个时候的叶峥是很脆弱的。这个“脆弱”是他从未在对方身上看到的,因为叶峥在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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