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水,问江宁道:“有韩大哥的消息了么?”

江宁抿了抿唇,道:“沈三少爷托人帮忙去寻了,约莫还在途中,暂时没有消息。”

李跃见他神色有点低落,便识趣地转开话题道:“那余年粮铺还开吗?”

江宁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了这话,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来:“开,怎么不开?说到这里,还要麻烦你一件小事。”

李跃立刻拍胸脯,利落地道:“江大哥有事尽管说,不必客气。”

江宁想了想,道:“明日你帮我去一趟工匠坊,请人将余年粮铺的匾额拆下来。”

“啊?”李跃一怔,诧异道:“粮铺不是还要开吗?”

江宁微微勾唇,轻飘飘地笑了一下:“当然要开了,只不过开得不是粮铺。”

听闻此言,李跃更加一头雾水了,江宁继续道:“你请人将匾额拆卸下来,另改成余年茶行,改好之后,再挂上去吧。”

李跃表情吃惊道:“要开茶行?可是……”

江宁不再多做解释,只是道:“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工钱到时候我会去跟工匠坊掌柜结的。”

李跃见他这样,便知道他心中另有打算,也不再多问了,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办妥的。”

江宁道过谢之后,踌躇了一会,又道:“那么曾记茶行那里,若是有什么情况,还要劳烦你多多看顾了。”

闻言,李跃望着他,神色认真道:“江大哥太客气了,当初我娘亲病危,若不是江大哥借银钱给我,只怕如今我娘亲已经不在了,大恩大德,岂是打听消息这种小事能够报答得了的?江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我李跃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一定会为你办到的。”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如同拉下了一张巨大的幕布,江宁站在门口望着李跃渐渐远去的背影,面上浮现深思之色。

远处传来鸦叫,一声声,显得无比凄清,江宁回屋的时候,无意中扫见门前廊下挂着的那盏旧旧的灯笼,忽然想起,曾经他拎着这盏小小的灯笼,与韩致远一同走过无数次寒夜,而如今灯笼上已经落满了尘埃,挂着的蛛丝,在晚风中微微摇曳。

才只有短短一个月零三天而已,江宁猛然惊觉,直至如今,原来也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漫长了……

第50章

第二日一早,天气一扫前几日的阴沉,太阳高照,晴空万里,江宁准时走进福运酒楼的大堂。

酒楼这两日生意似乎不太好,几个跑堂伙计正坐在角落唠嗑,闲得几乎要打苍蝇了,鲍远也是其中之一,他那厢正抱怨个没完呢,眼睛一瞄,见江宁走进来,便赶紧迎过来,笑着问好:“江掌柜今日来得早啊。”

江宁点点头,粗略扫了一眼后堂:“陈管事今日来了不曾?”

鲍远一怔,随即笑着道:“还不曾,陈管事往日里也没这么早来。”

江宁听了,也没说什么,语气温温和和的,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鲍远心中鄙夷,嘴上却热络地答应了,等江宁一走,他便阴阳怪气地小声道:“又躲进账房间了,成日里哪儿有那么多账看?他莫不是把十年前的账都翻出来了?”

一旁的几个伙计哄笑,有人压低声音笑道:“新官上任,总要做点面子功夫给东家看嘛,三少爷让他来干活,可不能自打了脸。”

账房里,江宁从柜子里搬出一沓厚厚的账册来,放到书桌上,韩致远被发配后,他便去找了沈玄清,请求他帮忙调查韩致远的消息与下落,并答应了沈玄清,进入沈氏商行,为他做事。

沈玄清将酒楼交付给他的时候,曾经说道:“这酒楼是近些日子,父亲交给我的,从前都是我大哥在打理,其中少不得有宿蠹藏奸,尸位素餐之流,日后还要劳烦你多多费心了。”

他的语气仍旧如同初见时那般温和,没有什么架子,看起来很好说话,不像生意人,倒像是个读书人一般,斯斯文文,江宁看了看他,也没有怎么犹豫,便点头应了。

他如今来到酒楼已有一阵子了,大致情况也算是了然于胸,酒楼的规模不算小,一共有两名管事,一名账房,一名酒保,四名跑堂伙计,两名厨子并两名杂役,然而这些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闲得打苍蝇,可见酒楼生意之萧条。

江宁在书案前坐下,翻了翻账本,拿过旁边的册子和笔来誊写,这一写就是小半日,之后又起身来,出了门,见账房正坐在柜台后面,慢条斯理地喝茶,一双眼睛微微阖着,老神在在,他走过去开口道:“王账房。”

王账房闻声睁开眼来,见是江宁,呵呵一笑,仍旧端着茶,嘴里道:“原来是江掌柜,掌柜的有何指教啊?”

江宁微微一笑:“王账房说笑了,您是沈氏商行的老人,指教却不敢当。”

王账房听了这话,神情便不由露出些许得色来,他强自按捺着,嘴上故作谦虚道:“江掌柜何必自谦?三少爷能让你来做酒楼掌柜,想来江掌柜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哪里,我初来乍到,有许多地方不懂,还需要王账房多加提点,”江宁将手中的账本放上柜台,道:“比如,这个。”

王账房看了看那本被翻卷了边的账本,眉头微皱,胡子一翘,微微诧异道:“这个账本,不正是江掌柜前几日要求要的?怎么,其中可有什么问题?”

江宁把账本往前送了送,不动声色地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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