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小子,到底得了几家的真传啊,我简直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江烟在树上远远地观望,本来还认真地看着他师弟。结果目光不小心一瞟,就见到了坐在擂台一侧的武林盟主。

这武林盟主的神色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他眉头紧锁,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打人一顿,而他目光所落之处,正是商宁所在的位置。江烟虽然坐在树上,但是习武之人都是耳聪目明,他先前听到下面一片嘈杂,虽然没有完全听清楚什么,但却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商宁修习的拳法可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来历。而现在看来,武林盟主则似乎恰好知道些什么。

江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清福门上他师父床头板里的那么多秘籍,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一个铜板三个从地摊上买来的,那恐怕是他师父特意搜集来的,或者很有可能就是他师父本身就有的!如此看来,既然神阳谱在师父手上,那难道他也跟云国有什么关系吗?

江烟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上下有点发冷。

他从五岁开始习武。那会儿他年纪小,又是从小娇宠长大,比一般家里的孩子都要晚熟晚记事一些。江烟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习武,反正在他的印象里,他就是每年都要呆在清福门过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光。也因此,他其实与师父接触得更多,与爹娘相处得更少一些。也因此在骤然发现了许多他以前都不知道的事后,他也没怎么想过会怀疑师父们怎么样,还傻傻地以为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狗屎运,被他师父一脚踩中得了神阳谱,救了他小师弟的命。

现在想一想,当初燕行给商宁治病的时候也说过,能够一个铜板就得来神阳谱,这是哪里来的天大的好运。江烟那会儿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燕行是在嫉恨他师父的好运,如今倒是全都懂了。这样看来,他自小的生活,道路都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只是他自己全然无知。

这边江烟越想越远,走神不知道了何处。那边商宁出手如电,拳拳到位,贴着石成在打。最后他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那老前辈应接不暇之际,抽刀一劈,生生将对方逼下了擂台。

场下一片喝彩之声。

石成站在台下,举袖擦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水,这才抬头望向商宁真心实意道:“我输了。”

商宁没说话,只是对他点点头。

石成也不觉得失礼,反倒是长叹道:“后生可畏啊。”

商宁却没有回这个老前辈,他的目光穿过擂台下涌动的人头,直直看向了树上的江烟。他看见他师兄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树枝上,一双眼睛空空的,怀里捧着的糕点几乎都要掉下去了。

商宁见状就想下台,去问问他师兄怎么了。结果台下一看他有要走的苗头,纷纷一片喊声。

“这上午的擂台赛还没结束呢,你又要走?”

“本来以为他要打一上午来着,结果还是随兴所至啊。”

“这位年轻人,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就不能再多呆一会儿吗,老夫正准备上台呢……”

商宁统统不予理会,直接长刀入鞘,就准备跳下台去。

“慢着!”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这一声拉回了江烟游走的深思,他抬头一看,就见他师弟已经将那老前辈打下台去了。而他先开始盯着的武林盟主则是猛地站起身来,目光y-in鸷地盯住了台上的商宁。

商宁见他师兄可算回过神来了,还冲着自己看,正准备跳下去的步伐又停住了。他看了一眼身后刚刚喊他的人,这才发现是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负手跳上擂台,冲着商宁声如洪钟道:“年轻人,老夫来会会你。”

台下一时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武林盟主亲自出手?虽说武林盟主只是个身份,它并不一定代表武功最高,但它通常是武林中地位最高的象征。所以无论大小事,武林盟主一般不会轻易出手。上一次出手还是燕行崭露头角那一届武林大会,因着他实在太狂妄,上一届武林盟主又是个有些洒脱的心性,这才出手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如今这个年轻人虽说是有些随心所欲了些,但也没有很过分。况且这届武林盟主的武功没有上一位那么强,从前还一直以稳重出名,不知为何这次要专程出来会一会这后生?

商宁并没有马上答话,反倒是先一步看向了他师兄。江烟的注意很明显地因为这场突变而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身上,神色里似乎还很紧张自己。

商宁往台下走的步伐彻底停下来,他转身抽出长刀,简短道:“还望前辈指教。”

两人之间,打斗一触即发。

这一场打得很快,两人你来我往,相互过招几乎是无缝衔接。江烟看的是眼花缭乱,尤其他又坐在树上,在高处,比之台下的众人,看得更多更全。先前商宁跟邢大哥和石前辈过招时,基本上都是过两三招,这回合便就见了分晓。然后再过上两三招,如此反复几次,基本上就胜负已出。出手利落,节奏明确,也符合武林大会的以武会友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打得这么块,而且就江烟所看到的情形,还是武林盟主主动挑衅的他师弟。一般而言,前辈们自持身份,不会主动先对小辈出手,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台下那么多老前辈想要跟商宁过招,真正前来约战的却几乎没有。而这武林盟主,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在一个回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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