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啸,你还未成年,不能饮酒。”许谦不赞成地回道,孙鸿宇同意他的观点,坐着没有动。
彦青扬起脸看着用长辈的语气教育自己的许谦,“其实算起来,我的年龄比你还要大上好几岁。”
一句话堵得许谦哑口无言。
彦青看向孙鸿宇,孙鸿宇犹豫了一下,起身下了楼。
房间里只剩下许谦和彦青两人,彦青没移开视线,盯着许谦瞧了好一会,许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比我记忆中要沧桑了许多,你还在海关工作吗?”彦青和他聊起了家常。
“我现在在法院工作。”
“是吗?”彦青没问他为什么,话题就在这里停住了,正好孙鸿宇也上来了,拿着一瓶酒和一个酒杯。
彦青欣喜地接过,“你真是有眼光,一下就挑中了这么好的酒,那个范二公子没拦着你?”彦青用开瓶器打开红酒,给自己倒上一杯。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孙鸿宇不识酒,能得到彦青的赞美,他显得很高兴。
彦青喝着酒,见他两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已经不早了,你们不打算回去了吗?”
“啸啸,除非你跟我回去。”许谦发话了,他扯开领带,有些疲惫地揉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在靠墙放置的沙发椅上坐下。
“你简直顽固地像个老头。”
这不是一句脏话,但对许谦而言,尤其是这种话是从彦青嘴里说出来的,许谦像是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睁大着眼睛看着彦青。
孙鸿宇却觉得这样的彦青要更加有人味,以前的他总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让人想靠近却又不敢过分亲昵。
所以孙鸿宇不顾许谦的脸色,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如我去你家里吧。”
彦青对孙鸿宇说道,见他呆愣着没有回应,彦青又说道:“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我的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
“不不,只是你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去我家,我每次请你去,你也总是推三阻四的。”
“这倒是奇怪了,看来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说的多么要好。”
说者无心,孙鸿宇听了脸色却暗了下来。
也许正如彦青说的那样,那只是孙鸿宇的一厢情愿,彦青的身边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哪怕是刚认识只有两月的迈克尔都看起来要和彦青更亲近许多,他或许只是彦青众多朋友中的一人,因为总是他主动黏在彦青身边,所以才会让他自己产生了那种错觉,以为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彦青见他沉默不语,脸上甚至还露出悲伤的神色,不知算不算是在安慰他,彦青这样说道:“关于朋友的记忆,除了迈克尔那半点零星的,剩下的貌似都是关于你的,可能这辈子的我和上辈子一样,没什么朋友吧。”
孙鸿宇反应过来,他一副欣喜若狂却偏要压抑着的样子,“你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只是谁都不如我们关系这样要好而已。”他的底气突然足了起来,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展开钱包给彦青看。
彦青看了眼,不知该哭还是笑,两个大男生抱着巨大的泰迪熊并肩站着。
“呃,我有种将它撕碎的冲动。”
吓得孙鸿宇立刻将钱包收了起来,一副宝贝地不得了的样子。
“你去孙鸿宇家,我也不反对,但明天晚上之前一定要回家,不要让我们担心了,你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姐姐,我想你也不希望她担心吧。”
嘉莉确实是彦青的软肋,即使过了那么多年,每每想起嘉莉临终前的眼神,还有那无力垂落的手,彦青总忍不住鼻子泛酸,再没有比知道妈妈还活着更让彦青高兴的了。
“我明天去看妈妈,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明天带你去。”许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整个人放松地倚在沙发上。
“你会开车吗?”彦青见许谦的状态不太适合开夜车,于是问孙鸿宇。
“摩托车算不算?”
彦青干笑了一声,“当然不算。”
“我看今晚就在这凑活一夜吧,我和你都不太适合开夜车。”
许谦摘下眼睛捏了捏鼻梁,想了想,只好点了点头,站起身,“我去洗把脸。”
彦青告诉了他洗手间的位置。
“你是要睡沙发还是地板,或者去隔壁的卧室?”
“我不能和你睡在一起吗?”孙鸿宇提议道。
彦青看了眼身边的床铺,犹豫了一下,摇曳着红酒杯,“我的酒量不是很好,而且喝醉了会做出格的事情。”
彦青隐约记得曾经有一段他不愿回首的往事,那天他喝醉了酒,醒来后身边躺着他的弟弟,那真是场可怕的梦。
孙鸿宇眨眨眼睛,半晌明白了彦青的话,耳朵哄得一下就红了。
彦青觉得自己特像是个怪蜀黍在调戏骚年,见他这么尴尬无措的样子,他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对方却坦荡荡地回视着他,说道:“我不怕。”
彦青被他那双真诚不掺假的目光还有那坚定的语气弄得牙龈发酸,于是他放下酒杯,打算不再多喝,“你放心,我现在还很清醒。”
孙鸿宇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拿过酒杯仰头将剩下的酒喝掉,他皱着脸,有些嫌弃红酒的口味,把酒杯放回桌上,然后盯着彦青,他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所以才喝下了酒,他迅速地脱掉了自己的鞋子以极快地速度跑到床上,掀起白色床单,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床单里。
彦青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