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寒听出了大概,这好像是他们在祭奠一个逝者,而这个逝者,十有*是他们的子女。
“在下今夜也是有些无法入睡,不如二老就给在下说说心里话,看看在下能不能给你们分担一些。”
他说得诚恳,让那老者和老伴都转头看他。
长得真俊呀!说话还那么贴心,就好像大女儿还未出嫁时,经常围在他们身边嘘寒问暖。
一时间,那老伴先是忍不住了。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诉说。
“今天,是我们女儿的忌日。哎,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居然还是无法释怀。”
二十多年?南若寒忽的诧异。难道那个房间的摆设,居然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二老说的是你们的大女儿?”南若寒不禁问。
那老伴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的大女儿,年纪轻轻便进了宫。虽然做不成秀女,但是也被安排在一个达官贵人的千金身边做了贴身婢女。我们还以为,她幸运了呢!因为听说,如果服侍的是那些妃子,下人们很容易因为妃子间恩宠和权利的竞争,而受到别的宫人的挤兑。哎,谁想到……”
南若寒听闻眉头微皱,没想他们半夜随便找一户人家,便住进了以前的宫人父母所住的房子里。这不得不说是非常的巧合。
不过再仔细想想,每年的皇宫选秀,来得最多的,据说都是燕城及附近的贫民之女。这依祁镇自然也是盛产婢女的地方了。
于是他又问:“那不知你们的女儿,当时是服侍了哪一位官人的千金呢?”
那老伴想了想,“听说,叫什么……姓邱?”
邱?
南若寒目光一凝,当今在朝廷,姓氏为邱的人,貌似也只有尚书一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二十多年前,在当今邱贵妃还没有正式嫁给他父皇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名高官之女,并无任何封号。难道又这么巧,被他遇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之后呢?如果你们的女儿服侍的是邱家人的千金,那想必就是尚书之女邱玉珺了。她日后可是嫁给了当今圣上,想来应该是前途无量,顺风顺水才是。你家女儿,如若是在她未当妃子的时候便已经跟随,那日后也必为心腹婢女,却怎会突然就离开了?”
“哎……”那老伴叹了口气,眼眶又再次通红,“这,说来我们也不清楚啊!当时,她奉命做了邱家千金的贴身侍女,我们听来是很为她高兴。可不知怎的,过了不多久,噩耗便从宫里传出,说她因为服侍不周,被姓邱的赐死了。我们去认领的时候,也只领回了她的随身遗物。就连尸首,我们都未曾见啊!”
说着,又是一把咸涩的眼泪,那老伴伸手抹了去,却还是越抹越多,最终泣不成声,伏在老者的肩上哭了。
南若寒听来也是一阵心酸,他自然知道,这宫中的奴婢,如若犯错被制裁了,是不会让家属见到死后的尸首的,而是交给专门负责后事的部门单独处理。家属最后拿回的,也就只有贴身衣物。如果那些主子大发慈悲,还会给点相应的赔偿,但,那只是极少数。
虽然二十多年前南若寒都还没有出世,但那些事,也都是后来自己从其他老些的宫人处打听到的。而他掌握的线索里,也就差目击证人的证据了。如果能找到那个证据,那,此行回去,就会更有胜算。
“实不相瞒,我们亦是从宫里出来的。虽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们未能参与,但是如果二老能够给在下看看当时你们拿回的遗物,说不定,在下可以大致判断出,在你们女儿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其实并没有把握,只是,非常好奇的想看一看罢了。
不过那二人似乎是对他充满了期待,一听他说也来自宫里的,立即就两眼放了光彩。
“就在这……”这次,说话的是之前的老者。只见他缓缓起身,从身后神台的抽屉中,拉出一个布袋。
他在南若寒的面前将那布袋一一翻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贴身的衣物,那像是死后从身上脱下来的。因为周围还沾着明显的血迹。然后还有一些头饰,手帕……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一样不太寻常的东西,眉心再次锁紧。
明黄的布条,料子是非常上好的天蚕丝,看上去,就像是束腰的腰带。可是这种款式,不应该会在女子的随身衣物中出现。这应该是男子的东西,而且就凭这颜色……
在宫中,能以明黄着身的,不是圣上,就是太子。
他又翻了一翻,在那腰带上又发现了一处绣迹。那是用丝线随便缝补,像是要遮挡什么东西。于是,他又将那最外面的丝线扯开。
蓦地,他的呼吸骤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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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爆发了一轮,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