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一惊。
“嗯。”谢柯轻松地应了一声,“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你比较合适。”
于北川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洪静芸,等待她的意思,洪静芸轻描淡写道:“阿柯那些朋友都忙,他和我商量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在谢杭的圈子里,刨去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已经结过婚的、长相太不体面的和行事作风不够正派的人之后,于北川显然是唯一的最优人选,不管是是外貌、人品、涵养还是待人接物,他都挑不出毛病,足以成为一个十分令人长脸的伴郎,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于北川的酒量不错,婚礼上谢柯难免会遭遇宾客们灌酒,在他招架不住时,于北川好歹可以替他挡一挡。
既然谢柯提出了邀请,洪静芸也已经点头同意,于北川便答应了下来,“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谢杭冷冷地听完他们的对话,突然道:“果然到了这种时候也还得指望一个外人,当伴郎这种事连我都没资格呢。”说着又轻笑了一下,“不过也是,有谁会想要一个瘸子来当伴郎呢。”
谢柯也有些恼了,“你就非要这么说话吗?”
谢杭毫不示弱地看着他,“我现在只会这么说话。”
谢柯差点又被他挑起火来,最后还是压下了脾气,“吃饭吃饭,都饿死了。”
因为今天是元宵节,晚些时候还要吃汤圆,所以每个人的碗里都没盛满饭,谢柯边吃饭边说起了婚礼的事,“婚礼定在四月二号,刚好是温蕾的生日,她非闹着要去普吉岛办婚礼,这一来一回的都麻烦死了,劝了她还不听,真是没办法。”谢柯虽然嘴上在抱怨,语气和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还带着股纵容,“对了北川,到时候你得多请几天假,提前一点到那边,温蕾说正式婚礼之前得彩排一下,结个婚还彩什么排啊,这小丫头真能折腾。”
于北川听得出这个准新郎话里的甜蜜,笑道:“人家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想弄得精致点也是当然的。我这边没问题,什么时候要出发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一下。”
琴姨在旁边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年我刚来的时候阿柯还没到我腰那么高呢,一转眼都要结婚了。阿杭和北川是一样大的吧?年纪也都不小了,差不多是该找个姑娘定下来了。”
“要不是瞎了眼睛,有哪个姑娘会看上我?”谢杭瞥着于北川,笑容冷得渗人,“哪里像我们于北川,一表人才不说,有风度,又聪明,要什么有什么,虽然老爸是个穷开车的,还是靠谢家的接济才有了今天,不过现在的人势利着呢,都只看成就,谁还看出身?”
谢柯实在听不下去,沉着脸道:“阿杭,你别太过分了。”
谢杭却不为所动,继续道:“怎么样,于北川,围着你转的姑娘很多吧?有没有看上哪个,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喝一杯你的喜酒?”
于北川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恶语,心平气和道:“没有的事,二少爷说笑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这么早就结婚。”
洪静芸却说:“不早了,总要看你们都结婚了长辈才能放得下心。”
琴姨也笑道:“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可别学现在的那些年轻人玩什么不婚主义,人这一辈子不结婚怎么行呢。”
于北川只点头笑了笑,好像是把这些教诲都听进去了。
吃完晚饭后,几个人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其实没有人喜欢这些吵闹的节目,主持人嘻嘻哈哈的说话声听得谢杭烦躁不已,转身便要上楼,这时候谢柯拿遥控器调小了电视音量,对于北川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婚礼之前得给你定做一套伴郎穿的西服。”他从皮夹子里抽了张卡片递给于北川,“你有空就到这家店里去一趟,他们会给你量尺寸,衣服要黑色的,款式你就自己挑吧,别太花哨就行,尽快啊。”
于北川接过卡片,道:“行,那我这周末就去。”
不多久琴姨把煮好的汤圆端了上来,谢柯意外地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一连吃了两碗,洪静芸只随意吃了几粒,于北川不喜欢甜食,但他不愿失礼,也不想扫了琴姨的好意,还是逼着自己把汤圆全吃掉了。
于北川吃完了汤圆便要告辞,谢杭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又下楼来,也不理会任何人,径自坐到餐桌前捧起了最后那碗汤圆。于北川出门后,谢杭一边用勺子搅动碗里那几个饱满软糯的团子,一边斜睨着旁边那只空碗,那只碗是于北川刚刚才放下的,那个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总会把碗里的东西吃得一点不剩。
谢杭在心里嘲笑他,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简直像要把碗舔干净似的,真是一副穷酸样。
谢杭拿起了那只碗,瓷白的碗沿在吊灯下反射着莹润的微光,那只碗还是温热的,上面留着于北川的温度,刚才它还被他捧在手心,被他修长洁净的五指紧握着。
谢杭轻轻摩挲着碗壁,突然又狠力一摔,重重把碗砸在了地上,碎片随着清脆的响声朝四周飞起,正在厨房里洗碗的琴姨闻声被吓了一跳,连忙出来问:“这是怎么了?”
谢杭优哉游哉地又搅动起了自己碗里的汤圆,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道:“没什么,手滑了。”
回去之后,于北川按着谢柯给他的那张卡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以谢柯的名义预约好周六上午去店里定制西服。西服于北川自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