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一会,才终于把素婉的衣裳给解开了。
然后再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后,他心下不由震惊万分,又心疼不已。
她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他平时只看到她那般温婉柔美飘逸的模样,却不成想她的身上有这么多伤,刀伤剑伤……那些女儿家本该娇嫩柔软的肌肤,可现在映在他眼里的却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那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呀!
他眼神一暗,狠狠攥紧了拳头,面色沉如寒潭深渊水。
他看着她身上那些伤,声音冷硬的将他看到的一切说给温然听。
然后温然收集到了这些详细的讯息后,便去配药了。
黎小王爷便就一直守在素婉身边。
他为她掖好被角,为她抚顺脸上乱发,一面心疼着一面又懊恼着,还又不解,痛恨……
痛恨她杀了那些黎国官员,又恨那些对她下了那么重的手的人!
总之五味杂陈,十分矛盾。
她杀的那些可都是对黎国忠诚之良士。少了他们黎国便仿佛失去了一堵城墙般。
于这点来说,他们处在绝对的对立面上。
温然配好了药,便就把药给送了过来,进屋时,就看到黎小王爷在盯着床上的素婉看,神色很是复杂的模样,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咳了声,指了指手中的药膏,“喂,你给她上还是我给她上?”
黎小王爷回了头来,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说呢?”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只见他眸光还是冷冽瘆人,温然全身上下不由打了个寒颤,眨了眨眼,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你上,你你,你上她……你给她上!”
“我去我去,我去给她煎留喝的药!内服外敷,伤才好的快!”他连连讪笑。
出了屋,温然不由啐了句,“这个黎小王爷今天怎么这么吓人!受什么刺激了吗?要不要也给他搞服药吃吃?”
接下来的几天黎小王爷什么也没有干就一直守在素婉身边,直到温然说她的伤病好的也差不多了,过不了多时就会醒来,黎小王爷才走。
走之前还又让温然给她留下了后续调理身体的药。
他不可能因为她而就放过那些刺杀黎国官员的人,他可以不去追究她,但是她的同伙却相继被他派出去的人都给逮捕了。
那天出现在素婉家门口的卖货郎也在其中。
一时间,姜国安插在太平城的杀手细作和在这两者之间传递消息的线人被抓捕了不少,之前形成的一个环环相扣的密网正一点一点被戳破。
此前黎国大公子也是因为在查此事有了一点眉头过后就被刺杀的,黎小王爷又在他所打下的基础上进行了再深一步的追击,根本没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虽然还未能连根拔除,但是多多少少破坏了他们的根系,让他们不能再那么猖狂的进行一系列的刺杀行动。
——
素婉醒来过后,便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不知怎么就好的差不多了,她走下床,还看见了桌上放了几瓶药,那上面还被人用字条特别标注了每瓶药的用法用量。
有人来过她的家,可她却浑然不知。素婉的第一反应便是此,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那就是走了……
会是谁呢?素婉努力地回忆着,那日黎小王爷和南仲来过,但是她还是很清楚地记着,他们后来又走了的。
再后来的事,她却记得不怎么清楚了。
她没有叫过大夫来给她看伤,因为怕暴露身份。
她闭上眼睛想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依稀听到了有两个人在她屋子里大声说话,似争吵又不是,那个时候她头很疼,很沉,连眼睛都很费力地才能掀开,但她还是睁开了,就那么一瞬,映入眼角余光里的似乎是一张她所熟悉的脸……
是黎小王爷吗?她突然睁开了眼来,心中惊诧不已,渐渐握紧了拳头,但只有那一瞬睁开眼睛所模糊看到的视线,她不能确定!如果是黎小王爷的话,那她的身份岂不是……
她没有再往下想去,低眸瞧着桌上的那张字条,仔细地端详着,而后,她便想到她可以去王府对上一对这字条上的字是否出自黎小王爷之手。
以假借去送豆腐去给少年送香囊的名义,顺便再探听一下此次刺杀行动过后,他做出了什么应对策略。
可是黎小王爷没给她机会。
素婉推门而出的那一刻,正好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身红衣的黎小王爷相遇。
黎小王爷潇洒地跳下了马,他身后还跟了一条长长的队,那些人或是挑着担子,或是抬着箱子,长队排了有十里长街那么长,引得住在西水巷的家家户户都开着门探着脑袋往外头瞧,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当真是十里红妆。
黎小王爷风姿翩翩地朝素婉走近,他望着她,笑如春风,素婉看着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公子这是何意?”
黎小王爷没回她,反而是开口一脸关切地先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