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就要抓。
珍下意识拦住父亲:“这些不是我的…我…我要还给别人…”
“别人?哼,到了我家就是我的!给我!”
“爸爸……”
“走开走开,回宫里干活去!”不耐地冲女儿摆摆手,挤开她,一把抢过包裹搂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跑出门。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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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遇刺的消息很快传了个遍,风声一放出去,引起国内外各界不小的s_ao动,无论是否与事件有关的人都纷纷开始猜测,然,不到三日,行刺者就被逮捕,关进了伦敦塔。
枢密院会议上,伊丽莎白似乎毫不关心这件事,提都没提一下,依然安静地听着大臣们吵架,指尖轻轻叩着桌面,时不时看一眼塞西尔方向,不意外收到了他困惑的眼神。
塞西尔:陛下,您抓错人了吧?
伊丽莎白:你猜?
塞西尔:……(一边捋胡子一边思考)
“法兰西的舰队已经起航,他们等来了合适的风向,连上帝都在帮他们,噢……”反战派大臣声音突然变大,打断了伊丽莎白和塞西尔的眼神交流,吵嚷成一团的两派也安静下来,纷纷看向王座上的女人。
“一共来了几艘战舰?”
“四十。”
“我们呢?”
“十六艘……”
半晌不语,诡异的氛围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在座每个人的心,四下安静得只能听见小心而缓慢的呼吸声。
“温特爵士。”突然出声,指尖停止叩击,视线扫向一位年轻军官,那是英格兰海军舰队的总司令,“你率领舰队开赴福斯湾待命,但,我并不授予你对法兰西船只采取行动的权力,明白怎么做吗?”
福斯湾是苏格兰东部海岸的重要港口,法军舰队这个时候起航,只能从那里登陆。
这话里藏着太多潜台词,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年轻的军官却是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与女王相视而笑。
“陛下……”
看出了套路,塞西尔有些着急,刚开口,伊丽莎白就站了起来,带着满脸的倦意准备离开,丢下一句:“你跟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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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她破天荒地没有站在窗前欣赏河畔美景,而是坐下来,握起纸笔。
“坐。”
眼皮都没抬,对着跟进来的塞西尔道。
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疲态,硬生生让这个钟爱黑袍的男人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低着头思索了会儿,沉吟道:“陛下的脸色不太好,还是休息一下吧?”
沉默,只闻笔尖滑过纸张的沙沙声。
“……”这就尴尬了。
“被抓的那些人,都是替死鬼。”写完一张纸,放下笔,y-in郁的目光扫过纸上满满的方块字,不禁柔和起来。
那个女孩儿的名字,都快被她写烂了。
“您的意思是,借这个理由……”
“没错,沃辛汉说那天晚上的刺杀目标是罗伯特,他只能调查到是国内某个天主教势力头上,但从时间与手法来看,背后一定还有一条大鱼,而且,就在我的身边,爪牙也不少。”
换了张纸,继续写。
“那些替死鬼是教皇的人,正如你说的,也是针对罗伯特,动机相同,区别只是还未动手,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送他们一程。”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塞西尔了解她,现在越是平静,就意味着爆发起来越恐怖。
仔细想想,顿时明白了,女王是想抓住行刺事件背后真正的主谋,比起三天两头叫嚣着要摘了她王冠的境外势力,潜藏在身边的危险才最可怕。
正所谓,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我听说陛下要将他们分尸?”
“那怎么够呢?”挑眉,眼底涌起血色寒光,唇角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不尝遍伦敦塔里的酷刑,就太枉费他们进去走一遭了。”
塞西尔忍不住起了一身j-i皮疙瘩。
这一连串事情都跟罗伯特有关,本来他就讨厌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更是深恶痛绝,想想就气,气得卷毛胡子又开始飘了。
伸手,捋了捋胡子,气愤道:“我认为…陛下还是尽早选一位王子结婚的好,您这样大张旗鼓地护着罗伯特,当心他得意忘形,难道您那么想嫁给他吗?看看舞会上他耀武扬威的样子吧,真以为自己就差一场加冕……”
一边催婚一边滔滔不绝地数落起小白脸,那模样就像个唠叨的老父亲。
“够了,威廉。”
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挥了挥手,“我很累,你下去吧。”
结婚这个字眼就像一根扎在她心头的刺,拔不掉,且时不时疼一阵,就算百般敷衍回避,也终究要去面对,可是她越来越不能像之前那样从容且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个话题,心里像是堵着什么,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