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坐的,不用问是周氏。
滕为洵头跟着摆一下,肯定是郭朴携家带口过来。看果然不错,滕为洵紧走几步,拉住孙季辅。孙季辅急得一甩他手:“喊上厚朴,咱们单独说。”
“你先告诉我,怕什么?”滕为洵急不可等:“你和他夫人怎么了?三年她能不嫁?你用纳妾的法子强占下她,她就那么安分?”
孙季辅急着往外面看,见周氏和孩子在下车。他脸涨得通红,把滕为洵狠狠一推:“放手!”大步往后院子里去。
滕为洵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手扶着旁边墙壁站起,黑着脸转过身,郭朴笑容可掬走到身后:“为洵兄,你兄弟成亲,你这当大伯子的,怎么苦着脸?”
“去去,还不是为你,”滕为洵揉着手,郭朴一愣,嘻笑道:“你这是结仇呢,明天思明成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收拾孙季辅去吧,他见你老婆就躲,”滕为洵有了主意,大门上周正不周正也不看,把郭朴扯住,对款款走进来的凤鸾打个哈哈:“弟妹,我有话等不及,你们娘几个自己进去。”
凤鸾只来得及行一礼,见这两个男人去了。
新房是另外安排,滕思明搬到后院子里住。滕为洵拉郭朴来,哈地一声笑:“这下子四只眼睛见面,你们两个人自己说,是把周氏弟妹装葫芦里,不敢说怕她闹,还是把她怎么了?”
郭朴要捶他:“这是当哥哥说的话。”孙季辅掩耳侧目:“亏你还年长。”
“我混在你们中间,学一学少年吧。”滕为洵甚至把门关上,光线一下子暗下来,手指着孙季辅,再指着郭朴:“今天不说给我听,一个不要走!”
滕思明在旁边笑,孙季辅先骂他:“不是你,我怎么会帮他!”郭朴不愿意了:“我也没让你那么办?”
“怎么办的?”滕为洵心急火燎,郭朴和孙季辅一起侧看他:“咄,亏你还是兄长!”滕思明放声大笑,才笑几声被自己哥哥没好脸色地看:“休笑!让他们说出来。”
忍笑的滕思明,先看郭朴,郭朴袖子一拂:“去!”再看孙季辅,孙季辅袖子重重一拂:“别问我!”
滕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滕为洵手指郭朴:“你必有鬼!”滕思明指孙季辅:“你怕什么!周氏嫂夫人都生下两个孩子,除了孩子无事就跟着厚朴转,你只管说,有什么受气的,我今天给你撑腰子出气!”
“你好大面子,给别人撑腰,先看你自己的细腰杆吧!”郭朴很鄙夷。
滕二少一挥手:“拿酒来!”房门外侍候的人答应着,往前面见滕夫人:“老爷和二爷后面要酒菜。”
和凤鸾说话的滕夫人撇嘴:“去对老爷说,忙得团团转,他倒有闲心喝酒!”家人正要去,滕夫人笑着喊住他:“我说句话儿,你就当真。去厨房上要来送去,劝他们少喝,肯定孙将军也在吧。”
家人还没有什么,凤鸾紫涨着脸问:“哪一个孙将军?”“宫中带刀行走的中郎将孙季辅将军,”家人见是通家好的郭少夫人,殷勤回答出来。凤鸾眸子里慌乱不少,乱草飞快占据心里。猛然想到是在做客,只是面上红霞一下子退不下来。
外面亲亲热热走来一个人,容貌清秀却是孙夫人。来到不先奔主人去,而是对凤鸾和和气气先招呼:“妹妹,你近来可好?”
凤鸾人僵在原地,肩头不由自主动几下,要把这声妹妹的称呼抖落下来。孙夫人见她直了眼睛,不由得奇怪:“怎么,你见我不喜欢?”
后面送去酒菜,滕氏兄弟拉着孙季辅和郭朴坐下,四色小菜四色果子,酒盏全是不小的荷花盏,酒呈琥珀色满上,房中顿时全是酒香。
滕思明布酒令:“先不许喝,”郭朴哼一声:“你有什么歪招,我不从!”孙季辅今天只想和他过不去,接话道:“酒令大于军令,今天不比官大!”
滕为洵笑得道:“解气,小郭现在官大,没几年就和我并肩。”再看兄弟:“你今天是巴结上司,还是执法于酒令?”
“看你人品德性了,”孙季辅煽风点火。郭朴晒笑,端起酒盏:“季辅兄,于情于理,小弟理当敬你!”
“停!”
“停!”
“停!”
滕为洵、滕思明和孙季辅一起喝住郭朴,三个人大笑开怀,滕思明笑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令官没说话,不许喝酒!”
“你罚我出席吧,我给你们倒酒也心甘。”郭朴一听正好,放下酒盏就出席。滕思明笑骂:“拉回来,先罚三杯!”
滕为洵和孙季辅一左一右把郭朴按着灌了三碗,郭朴忿忿擦拭嘴角酒水,眼睛先瞟滕为洵:“你是兄长?”再看孙季辅:“你是长兄?”再举手按住桌面,欲起来揍人的姿势:“这不是军帐,我不敢揍你?”
“你就横吧,这一坛子酒等着你!”滕思明把定令官的位置,把酒重新倒上,先问孙季辅:“季辅兄,今天为你开一公堂,你有话只管说。”胸脯一拍:“小弟给你作主!”
孙季辅欣然:“好,让小郭给我赔个不是。”郭朴对着一坛子酒看看,赶快起来对着孙季辅一揖:“兄长,这厢有礼。”
“不行,这不算,我说的不是,是你得给我洗清名声。”孙季辅想想要笑:“你几时对弟妹说,我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