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大了一丁点儿,连边都没镶,就光秃秃的一块嵌在墙上。毕竟末世后的物资匮乏,经过几十年经营也还远远没有恢复到能供每一个异能者享乐的程度。

莫名其妙穿到了青年身体里的丧尸皇对基地的状况一无所知,但他依稀记得镜子的用途, 当下慢吞吞走过去,对着镜子“啊”了一声, 张大了嘴巴。

他用食指下压着唇瓣, 好看清槽牙。好奇怪,他记得自己的牙齿没有那么白那么亮,也没有那么……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形容词, 他最后只用吮得发皱了的食指在小虎牙上摸了摸, 又摸了摸,有些迷恋上了这种轻微的刺痛感。

镜中的青年舒服地眯起了双眼,黑亮的眸子都被眼帘遮住了, 偶尔泄露出一丝惬意又享受的暗芒。

“陈辞?在吗?”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男人的询问声。青年危险地眯起眼,依依不舍地松开食指,走出浴室。他戒备地走到门边,看着被敲得颤抖不止的房门若有所思。

他的嗅觉没有以前灵敏了,凭借本能还是可以感应到门外的是个人类。

因着人类每次见到他都要喊打喊杀,他不胜其烦,最后挑了个变异毒藤蔓生的住所。毒藤繁衍能力非凡,生长期更是铺天盖地笼罩一切,虬结的藤蔓能将所有入侵者都绞杀殆尽。人类没法从毒藤覆盖的海洋中找到他的住所,也没法再来打扰他,他清净了好一段日子。

现在……他们又要来杀他了?

青年对人类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丧尸皇的身躯经历过极大程度的强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在仅有的几次交锋中,人类的异能攻击和热武器都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至多只在表皮上留下不痛不痒的浅痕。越是如此,人类的攻击越是狂暴,仿佛他什么也不做却安然无恙是对他们的最大嘲讽一般,发了疯的跟在他身后跑。

想到从前怎么甩也甩不掉的人类,青年的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眼中泛起血丝。

“奇了怪了,这个点还没起?”敲门的男子自言自语道。过了会儿他又敲了两下门,见还是无人应答便离开了。

青年的五指成钩,已经压在了门板上。他正想要击穿房门,直取门外男人的心脏,就听得啪的一声,掌心拍在门上瞬间变得通红,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应声涌上心头。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好像从前有一次被一个浑身冒着电光的男人用光球击中心口的时候,他有过同样的感觉。当时他呆愣地站在包围圈中,人类误会了他的反应,以为重创了他,兴奋得喊声震天。从他们欣喜万分、声嘶力竭的欢呼中,他知道了一一

他受伤了,会痛。人类会因为他痛,开心。

他看着人类兴奋到扭曲的面孔,还有那个被众星捧月般拱气来的男人,很快明白了一件事。他不喜欢受伤。

青年摊开手掌,看着依旧通红的手心,很快把手一握,爬上房中那张不宽大的单人床,小心地拉起被子,盖到胸口。他记得上次自己睡了一觉就好了,这次也一样。

快点好起来吧。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期的丧尸皇惴惴不安地想着,要是被人类知道他受伤了,肯定又要开心了。他不想看到他们哈哈大笑的样子,那很难看。

……

陈辞很快把丧尸皇的住处探了个遍。这是独栋别墅,房型和他们在上一个世界住过的有些相似,不过内部装修偏向冷色系,风格也更复古一些。当他打开一楼大门,想要再探一探周围状况时,一条小臂粗的藤条便裹挟着腥风直冲他头脸扑来。

陈辞下意识挥手去挡,毒藤狠狠抽打在他的手臂上,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递到脑海中。他很快反应过来,并指作刀,变挡为割,比金属更坚硬的指甲将毒藤断为两段。毒藤委顿在地,还有若活物般兀自扭动不止,陈辞暗道不好,飞快反手将房门合上。

下一刻,冲撞的力道经由房门传到他的身上。无数藤条啪啪拍打在门板上,透过一层合金都能闻到它们身上贪婪而血腥的气息。

陈辞没料到丧尸皇的住处外居然还有变异植物,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走到沙发边想要休憩一会儿平复心情,刚坐下就猛地站了起来。

末世开始已经有三十多年,这幢别墅里的家具自然也有三十多年没有换新过。沙发的外皮已经老化,他轻轻一压,内里的弹簧就蹦了出来。不止是沙发,这幢别墅里的东西,塑料制品老化的只剩一层脆壳,金属则已经锈蚀不堪,空气中满是灰尘浮动。

明明拥有可以在末世横行的能力,却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陈辞低头看着那还在欢快跳动的弹簧,做了一个决定。

几个小时后。

别墅的门被从外推开,门口的毒藤被斩去了大半。自愈能力极强的毒藤几乎在那人通过后就迅速攀爬、填充了他一手斩除出来的小道,但被对方身上ji-an染的毒液所震慑,不敢再向他靠近半分。

陈辞背跨行军包,一手提着桶装水,一手握着弹.簧刀,用手肘合上房门,舒了口气。决定出门搜寻物资时,他还有些担心自己应付不来,事实上经过几个世界的磨练,再依仗丧尸皇的身躯,他一路上根本没遇上什么危险。

桶装水有近20升,但凭借丧尸皇强化后的体能,单手提了一路也丝毫不费劲,他把水桶放到一边,解下行军背包,把装得满满当当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衣服、食物、毛巾、清洁剂、药品、绷带、洗发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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