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你的手臂断了,岂不是用不了这银尖玉鱼竿了,”没等戈乌说什么花友就摇摇头,“真可惜。”
路上过来的时候傲祁他们就把玄阳绝地阁花友的性情和戈乌说了,戈乌在魔教什么怪人没见过,对于花友这饱含挑衅意味的话语没多回应。
花友有些不耐地蹙了眉,他在原地走了两步,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也是,没了这银尖玉鱼竿的魔教右护法,自然算不上是什么右护法了。”
花友等了一会儿见戈乌根本就不搭理他,只一个人左手拿着银尖玉鱼竿有些生疏的比划,他有些恼怒地瞪了戈乌一眼,也“呵”了一声离开了。
花友最近在忙着帮傲祁他们调查“千面身”的资料,查来查去只查出一个他早就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的消息,气得想要在傲祁和淇奥面前邀功的花友,在“耳”的几个领首面前大发雷霆,黑着脸差点把情讯部砸了个稀巴烂,而后又增加了一倍的人手去继续调查千面身的踪迹。还好后来花友和淇奥说起这件事时,淇奥提了一句“千面身不是还有两个弟子么”,这一下点醒了花友,也把网铺得更开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戈乌已经休息了一下午,晚饭之前还特意焚香沐浴,将那一身乌七八糟的衣服换下,头发也是让侍女束好的,恢复了原有气宇轩昂英姿焕发的样子。
饭桌上花友瞥了一眼戈乌后说了一句:“真是好皮囊。”也不知道是褒是贬,不过这样的花友倒是与他正常时态度怪癖、不可捉摸的行为处事没有出入。
在傲祁他们面前的那个花友才是真正的例外,当时真是吓坏了阁内一干人,若不是玄阳绝地阁规矩摆在那,而且花友面对其他下属还是和原来一般,恐怕他早就成了手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吃过晚饭有事情要说,前段时间三个人的小聚这一回变成了四个人。花友说了一句“真是乏得很”就侧躺在塌上,拿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刮着杯中茶水上的茶沫,双眼似阖非阖。其实两耳把周围傲祁三人说的话完全听了进去。
虽然戈乌已经离开了魔教,但那毕竟是曾经自己卖命的地方,加之有离开前的毒誓,他做不出全盘托出这种事情,只是能保证淇奥问一句他说一句,说的都是真话。从另一方面讲,尽管戈乌身为魔教右护法,教主也依旧会提防着他,很多事情他只能知道自己的那一部分要做的事,甚至很多事情他都不甚了解,更别说有一些只有教主才知道的秘密。
这样大概聊了不到半个时辰,淇奥终于抛出他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教里面有什么人是会易容术和缩骨术的么?”
戈乌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教中无一人知晓这两种技艺。”教中练习五花八门各种奇奇怪怪武功的人并不少,但大家都会选择那些能见人血夺人命的功夫,对于这种玩闹似的江湖技艺还真没人看得上。
戈乌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傲祁和淇奥的脸色一僵,他正感到奇怪想要询问淇奥究竟出了什么事,耳边哐当一声,转头看去是花友把茶杯砸到了塌边的扶手上,翻了一个身坐起来。
砸了茶杯的花友就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了,脸色变换了好几种才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抚平袖子上的折痕。
“该让他们加快进度了。”一边说着花友一边站起身大步向登云梯走去,一阵风穿过被卷起的“天上雪”吹了进来,烛火被吹灭了小半,花友迎着风一步一步向前,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和长长的后摆,绾色的衣袍在风中翻腾卷起,在剩余的摇摆着的烛火映衬下仿若舞蹈的火焰。
☆、千面
一人匆匆走过画廊,从奇形怪状的假山中穿行出,又踏上积了雪的九九八十一阶的石梯,一步步登上山顶。山顶上寒风呼啸而过,远望天地云山皆是一白,朵朵冰霜覆在树枝上,状如介胄,似霜蝶玲珑、似冰羽剔透,随风而动落花漫天。
那人低头单膝跪地手呈黑底白字煞字印信封,视线里出现了一片鸦青色宝相花纹。手上一轻,他听见面前的人问道:“消息可靠么?”
“可靠。”他十分肯定地说。
“好,让他往那边去吧。”面前的人说完这句话,又背过身去,“传令下去可以行动了。”
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领到命令就急忙退下了。
眼前是辽阔苍穹山野茫然,风吹霜雪起,天地就被罩上了白茫茫了布幔。手持着信封抵在唇间,掩住了笑容里的阴毒和期待:“我们终于要见面了。”这一句模糊的话刚从他的双唇之间吐出,很快被寒风带散。
这两天雪停了,太阳终于从云中露出了小半个脸,洁白的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晶莹,光华璀璨流金溢彩,已经融化了的雪变成水很快渗进地下,或是流进小溪里,载着零零碎碎的几团小雪块欢快地向前远去。
花友转到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淇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一片粉红绿叶的春花还是一个人,那一片春光灿烂瞬间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傲祁、淇奥和戈乌三个人正在研究事情,突然闯进来穿成这样的一个大活人,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傲祁和淇奥已经习惯了所以很快反应过来,倒是戈乌被吓得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花友一边说话一边往傲祁和淇奥身上倒,一会儿搭肩一会儿扯袖子的。
“你们真坏,商量事也不叫上我。”花友故作娇俏的嘟着嘴,站在傲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