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下肚,才看见肖大队满头水淋淋的出来,他小心地坐在秦岭边上的小凳子上,“我洗干净了,对不起了,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秦岭接过他手上的毛巾使劲地擦着他的湿发,不排除她泄私愤的嫌疑,不过肖大队甘之如饴。半晌,秦岭开口了,“就那么难以接受?你不是想追寻事件的真相?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你就接受不了?”
“我是无地自容。”肖寒山闷闷的声音从毛巾后传来,他放弃的何止是他的理想,还有秦岭。
“以后呢?继续麻痹自己,用酒精,用女人?”秦岭的话让肖大队一阵发窘,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失了脸面,死的心都有了。
“想死?有那么便宜?”秦岭使劲摔下毛巾,拎着肖大队的耳朵把他转过来,“现在我不欠你肖家的,那你欠我的怎么算?”
肖大队抢救回耳朵,苦笑了一声,“你说。”
“做牛做马。你愿意不?”秦岭没有客气,直接想让他当包身工,看他还在犹豫,干脆加把火,“你想赖账?嗯?三哥?”
这一声软糯的“三哥”叫的肖大队完全放弃了抵抗,“我的余生就交给你,我会赎罪到死。”
“我会帮你买墓地,在我的旁边。”秦岭的话让肖寒山觉得,能赎罪也是一种幸福。
平静的日子最能勾起回忆
第十一回平静的日子最能勾起回忆
解决了肖寒山,秦岭的心里其实有些唏嘘,童年时候他们曾经是那么的要好,寒山哥哥给她补课,带她去写生,还为了她喜欢的画家独自一人到武汉去拿珍藏版签名手绘,差点把自己弄丢了。就算是秦岭在北京常住,他也紧紧地跟随,放弃了他在昆明的学业,重考了北京的师范大学数学系,气的肖副司令断了他的生活来源。
想到这些,秦岭坚信放肖家一码是正确的,十几年的情谊可不是说抹杀就可以抹杀的。
可是有人不是这么想。钟雯在钟家陷入混乱时候把所有的罪过推到秦岭的身上,如果没有秦岭这个丫头,他们肖家不会毁了,如果没有秦岭这个丫头,钟家不会陷入危机。
钟雯气势汹汹地找上门,“秦岭,开门!”
江晨鼓着嘴来开门,烦死了,他可是最烦他肖家人了,一大早不让人睡觉,讨厌。
小院的门一打开,钟雯就推开江晨,直接登堂入室,“秦岭,你个死丫头不识抬举,我放你一马,你是怎么对我的?毁了肖家不够,还想毁了钟家?告诉你,你做梦!你不够格!”
钟雯吼了一通,才发现秦岭礼貌性地窝在沙发上打盹,怀里还抱着凯啼猫抱枕。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没教养的死丫头!我们肖家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还是没有反应,钟雯的嘴里什么伤人开始说什么了,“我以为秦国澜的家教好呢!原来也不过教出一个下贱的婊子,结了婚还带男人在家胡搞!”
秦岭的眼睛睁开了,她漠然地扫了一眼钟雯,“肖夫人,你一早没刷牙?”
钟雯一挑眉,骂架就怕人家不回应,现在她可是充满了战斗力。“你做得别人说不得?贱人就是矫情!以前你缠着我家寒山,现在看寒山没用了,又勾搭了别人,你还真是不甘寂寞?”
江城气地要冲上去教训这个泼妇,“你怎么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满嘴喷粪!”
秦岭摇摇手,“肖夫人,看在肖大队的面上,我不和你斗嘴,你走吧!”
“我走?你今天要给我个交代!你是不是要你家死绝了才会放弃?那么我……”钟雯的话被秦岭的手给掐住了,秦岭真的发火了,这个女人毁了哥哥,毁了莫莹莹的幸福,她该死!
江晨一看不好,“秦岭,放手,你会掐死她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秦岭略松了松手劲,没有放手,直直地盯着钟雯那已现老态的脸,“如果不是肖寒山,我不会放过你这个害死我哥哥的人!如果不是我欠了肖洪海的眼睛,我不会放过你!”钟雯被她的话惊了,什么眼睛?
“什么眼睛?”开口的不是钟雯,而是刚进门的肖寒山,他听到了让他匪夷所肖洪海的眼睛?
江晨握住秦岭发抖的手,把她带离了钟雯的身边,倒了一杯热茶,让她缓解情绪。
“她的眼睛是肖洪海的,他临死前签了眼角膜定点转让给秦岭的同意书。秦岭当时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替她签了同意书。”江晨悻悻地说:“别以为秦岭想要他的眼睛,一双眼睛换六条人命,肖洪海想的倒轻巧!”
肖寒山忍住内心的波澜悄步走到秦岭的面前,好似大点声响都会惊扰了她!这一双眼睛不是原来的点漆黑瞬,是淡淡的棕色。肖寒山一直奇怪,一个人的眼睛也会发生变化?原来,原来是换了一双眼睛呀!
钟雯跌坐在沙发上,她的脑袋里如雷般轰鸣,她不想那段历史重现,不愿儿子看见龌蹉的往事。
肖大队仔细地盯着秦岭的眼睛足足有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和记忆中的哥哥重合,他闭了闭眼睛,下了决心,当年的事情也许不像调查报告里那么轻描淡写,他听到了自己那沙哑的声音,“我想知道全部,我想我有这个资格。”
“山子,别…。”钟雯恨死了自己的冲动,现在什么都揭开了,那寒山是不会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