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哥儿如临大赦,端着盘子便朝门外冲去,他连诸葛萱都不大理睬的,又哪里真的要见诸葛芸?他追着蕙姐儿的香气,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刚走了一半,便与从库房回墨荷院的柳绿碰了个正着,柳绿瞧他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纳闷地问:“弘哥儿这是去哪儿?”
弘哥儿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将一盘子樱桃递到柳绿的手上,笑嘻嘻地道:“好姐姐,这是送三妹的樱桃,我突然腹痛想如厕,拜托你帮我送给三妹吧!”
柳绿眉梢一跳,怪哉怪哉,诸葛萱才是二房嫡女,怎么哥儿对庶出的诸葛芸如此上心?这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柳绿正待询问,弘哥儿却已奔入无边夜色,柳绿“哎”了一声,蹙眉去往了娉婷轩。
冬月寒风,冰肌裂骨。
柳绿一边走一边用手心哈气,心中直把那小祖宗“问候”了十几二十遍,年关将至,墨荷院忙得不可开交,偏枝繁那蹄子又怀了身孕,她一个人做两份差事,这不,连晚饭都没吃呢,小祖宗又把她派去送什么樱桃!
真是……饿死她了都!
想着想着出了神,连守门的丫鬟与她打招呼,似提醒了什么她也浑然没听见,本来嘛,今非昔比,世子妃接管了王府中馈,她早不是当初那个看人脸色的小丫鬟了,除了王妃和余伯的心腹,谁碰见她不得尊称一声“姐姐”?她也无需那般小心谨慎了。
可惜,今儿的大意,竟是叫她踢到铁板了。
“哎哟!谁呀?敢撞本大爷?本大爷叫你……”乔旭陪乔英来探望乔慧,他与安郡王系数同一部门,碰面不免较常人热络些,于是喝多了酒,他是出来吹吹冷风醒酒的,谁料刚走到梨树下就被人狠狠一撞,险些摔倒,他条件反射地抬手欲要掌掴对方,却在看清对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后僵住了胳膊。
他不认得柳绿,柳绿却认得他。柳绿揉了揉闷闷发痛的额头,低声道:“乔大爷万福,奴婢莽撞了,望乔大爷恕罪!”
云家皇朝覆灭,云欣不再是公主,他也不再是驸马,好在肃成侯府与镇北王府攀了亲,借着裙带关系,他得到了太后的中用,而今位居二品工部尚书,比起大驸马,他其实更爱“乔大爷”这样的称呼。
乔旭舔了舔唇角,用温热的手指勾起柳绿冰凉的下颚,色眯眯地问:“好俊的丫头,谁名下的?爷去要了你,从此你和爷吃香的喝辣的去!”
柳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后退一步说道:“乔大爷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行一步了!”
言罢,不理乔旭,径自迈向东面的小院门。
乔旭一把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兰香,陶醉得一塌糊涂:“小姑娘,做奴才有什么好?跟了我做主子奶奶,再不必看人脸色,岂不快哉?”
柳绿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奈何酒醉中的乔旭像只八爪鱼将她禁锢得死死的,盘子里的樱桃都抖落了一大半也没能逃离,柳绿冷冷地道:“乔尚书!你公然调戏王府的丫鬟,你可有问过乔夫人的意见?”
“嗤——”乔旭笑道,“那婆娘早不是什么公主了,若非我肯收留她,她早就该随着云家人逃荒漠北了,她如何管得了我?”
说着,火热的吻落在了柳绿耳旁,柳绿想高声呼救,他又立刻捂了柳绿的嘴,不过是个丫鬟,用了便用了,王府还能为她与乔家翻脸不成?这么想着,乔旭越发大胆,一手掣肘着柳绿趴在树上,一手解了自己裤腰带,并开始扒柳绿的裤子,准备从后边儿要了柳绿。
柳绿见自己动弹不得,便不动了,任由乔旭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乔旭以为她认了命,便没那般禁锢着她,一手滑入柳绿的云裳,一手扯落了柳绿的裤子:“心肝儿,你放心吧,回头我就向你主子讨了你来……”
柳绿忍住吞了一百只苍蝇的恶心之感,生生等到他提抢上阵前一秒,突然转过身,一膝盖顶了过去!
“嗷呜——爷的蛋——”乔旭痛得目呲欲裂,一跟头栽在了冰冷的地上。
柳绿恨得牙痒痒,一边穿着裤子,一边用劲儿地踩踏着乔旭:“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娘今儿便是死,也要送你去阎王爷!我踩死你个鳖孙子!踩死你个qín_shòu杀千刀的……我叫你打老娘的主意!叫你色欲熏心……”
乔旭挨了一脚又一脚,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柳绿系好裤腰带,即刻拔了头上的金钗朝乔旭的哥儿们戳过去!
“住手!”
乔英在屋子里等了良久也不见大哥回去,便隐隐有了这方面的担忧,一出来,果然看见大哥赤裸着下边儿,被柳绿踹得面目皆非,不用说他也知道定是大哥醉糊涂了要轻薄人家,结果反挨一顿揍,他厉喝呵斥完,柳绿仍没停手的意思,他一个箭步迈至二人跟前,堪堪握住了柳绿要将乔旭断子绝孙的手,“我说你这丫头,心肠是不是太歹毒了些?他好歹是个主子,便是犯了错,你喊救命即是!即便不喊,揍他一顿也解了气,何必非下此狠手?”
柳绿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乔英一眼,原就溢满的泪水因着这个动作簌簌滑落,大颗大颗滴在了乔英与她手腕相握的地方,乔英一愣,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原以为柳绿会调头离去,殊不知,柳绿二话不说刺向了乔旭!
乔英骇然失色,眼疾手快地夺了柳绿的钗,并蹙眉道:“你讲理不讲理了?他又没真的侵犯你!你为何一定要这么对他?”
“那他要是得逞了呢?乔二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