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佩林妈当然吃不惯。
可是婆媳闲话时光,却很温馨。
饭后两个女人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谈,而佩林则踱到阳台上讲电话。
儿子单手插兜,时而笑得爽朗,时而细语低喃,母亲一时间恍惚得失神,这样的儿子既让她高兴又让她忧心。
索妮雅抱怨“薛阿姨给松松请了音乐老师,我们一周只去一次,竟然还给孩子安排一小时的课程,就好像我们松松平时不学一样。真的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搞得松松现在都不愿意去姥爷那里,一看到钢琴就害怕。”
佩林母亲有听说过这位薛阿姨的一些事,索妮雅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对后母的报怨。再进门一位丈母娘?钱母不由得不心焦。
看到钱母细细打听为自己出谋划策,索妮雅有时不得不感慨“有妈真好,如果自己母亲还在的话,哪里会有这样的烦恼。”可是有些忧虑真不是能和婆婆讲得清楚的。
“那你父亲怎么想?”
“好像也没什么想法。”
“其实,人总是要有个伴的,尤其是老人。”索妮雅怔住了,“总要有个伴”这话似乎父亲也曾说过。可惜她从未想过父亲也会有需求,父亲的幸福都是在她幸福的基础之上,父亲是她的,她离不开。
索妮雅恨恨然“那个女人最好把尾巴夹紧,我早晚会抓住她的把柄,她我才不会让她抢走我爸。”丢了老公就已经够惨了,父亲再丢掉,才不要。
佩林与索妮雅站在院子里,目送司机载母亲回家。
汽车渐渐消失在门口,索妮雅半转过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送给我妈的那件外套很好看。”
听到老公的赞扬,嘴角溢起一丝笑“当然,我向来有品味。”
佩林哈哈大乐,半靠在柱子上脸带笑意端详索妮雅。
索妮雅不满“笑什么?本来就是。”
佩林上下打量索妮雅,微笑的样子,令她不觉心中一动“看我做什么?”
“你好像不一样了。”
索妮雅无名指轻轻滑过下眼底,极力抹平那几不可见的细纹。就算她脸上有再多的痕迹,昏暗的前廊根本就看不清。
那涂着丹寇的手指轻滑过面庞,显得异常妖艳动人,佩林由衷的赞叹“变得漂亮了。”
女人随着岁月的增加,保养有方便会将年龄的距离缩短几分,而且愈发的有风韵。
而近期,可能是因为新鲜爱情的灌溉,索妮雅自内而外散发着成熟美,有种风情万种的艳丽。
佩林忽然惊觉,不经意间,周围的人都在一点点变化。
并没有相遇在对的时候,没有正确的关系,如此错位,又都懒得再较正。
偶尔的某个瞬间,比如现在,佩林就会因为自己不是双性恋而觉得愧疚。
她本应过得比现在幸福。
一错再错,除了索妮雅的坚持还是因为自己不肯放手的缘故,在她第一次有外遇时便施尽手段打压,诱惑,笼络。
一个人不幸很苦,别人的快乐就显得异常刺眼。
爱钻牛角尖的女人就算有的时候再可恶可憎,依然有可爱的一面。
如果她是自己养的那该多好!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有这样一个女儿,像公主一样好好宠溺。
索妮雅贴近佩林“那你有没有再动心?”
佩林轻笑,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略带揄揶的口气“我不是一直都很心动?”
索妮雅侧着脸自他掌背轻轻摩擦“佩林,你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其实你很介意别人说人是靠老婆发家。”抬眼看进佩林眼里“可是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不一定要白手创业才能证明,你有实力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的。”
佩林叹气“不是那样的。”
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贴心的说过话,如今却有一吐为快的愿望。从新公司的构思,到老公司的停滞不前。元老们的阻碍,沉积多年的癖病,稳而求胜的大公司当然不愿意做出伤筋动骨的革新,而又要顾忌他们的红利,又想调整架构哪那么容易?如同想大干一场的人却被束缚住手脚。
佩林的话真假皆有,若是他坚持改革,自会有另外一番论调。但是考虑到个人发展前景,当然要基于自己利益的立场在谈论。以双赢为前提,多一份理解便是多一分支持。
站在自家门口,谈自家生意,两人都无比认真。
共识有,分歧也有,谁都不点破,便看似其乐融融。
大半个小时下来,两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与对方真正贴近了。
看着有点转性的妻子,佩林隐隐有种希望,他们的关系或许会有另外一种改善也说不定。
男人闪烁的眼神令索妮雅不由得再次生出暇想,鼓足勇气苦笑着问佩林“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
佩林挠头“不是不喜欢。”
这种问题多年前他们无数次探讨过,看似得出多少结论,其实都无疾而终。
“佩林你要不要摸一摸?”索妮雅有点委屈的半调笑似的要求,虽然自我安慰,不用真的期望他做什么。还是心怀侥幸的想,或许有变化也说不定。
佩林苦笑,看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点免疫“不要再难为我了。”
女人泫然欲泣的表情令人不忍,只得顺着低胸小礼服的领口探了进去,虽然想一想那悬挂物,内心深处还是会泛起排斥感,却没有到恶心得想吐那么严重的境地。
索妮雅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
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