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多的工作和自己的学业,他还建议安娜在镇子上多转转,这里有很多价廉物美且颇有年头的巫师商店。
克利切端上了饭菜,安娜和海姆达尔毫不吝惜他们的赞美,克利切在一声声的称赞和注目下瞪圆了眼睛,噼啪消失了。
安娜噗嗤一声笑起来,“它害羞了。”
海姆达尔不放心的说:“它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吧?我是说它挺爱讲话的,如果您听到什么刺耳的……嗯,我替它向您道歉,克利切因为一些人为因素,长期不跟人接触,所以神经容易紧绷……”
“你是说那些带着偏激色彩的描述?”
“您太客气了。”何止是偏激,简直是人参公鸡啊。“这么说您听到过?”
“不是很多,也不是当着我的面,它在工作的时候会嘀嘀咕咕,时间不长,而且断断续续。”
这应该是经过多多马一番努力调.教的结果,不过本性难移,想让它彻底改正不太现实。
“其实那些话挺有意思的,这是克利切内心的真实写照,它把它的心理活动用语言表达出来,只是这种表达它自己也把握不住到底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
海姆达尔松口气,“您不介意就好,它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
“嗯,这些天多亏它在这儿陪我,有时候听它那些嘀嘀咕咕心情会有一些转变,不然我肯定会胡思乱想。”
难道这就是父亲派克利切来的原因?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整个斯图鲁松家都找不出比克利切跟合适的小精灵了。
像安娜这样因为病痛被逼迫的不得不保持平和心态,又从中培养出了淡泊的性子,才能用相对从容宽和的眼光来看待克利切,若换个人,早就捂着脑门尖叫了。海姆达尔觉得自个儿就是捂脑门一份子,如老爷那么沉得住气的,面对克利切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吃完午餐,收好了桌子的克利切又冒了出来,看着海姆达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
克利切再度热泪盈眶,里格少爷对克利切太亲切了,尽管海姆达尔对希娜也这样,克利切就是觉得他对自个儿格外亲切,不禁涌上些底气。
“克利切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照顾安娜夫人吗?”
安娜夫人?海姆达尔看了安娜一眼,安娜不动声色。
“当然,你是父亲派来照顾安娜的,你的去留由父亲说了算。”
“少爷才不管克利切是死是活,少爷巴不得克利切不在他眼前晃,少爷不想看见克利切……”克利切心目中里格少爷的父亲显然跟海姆达尔说的不是一个人。
“身上的茶巾歪了。”安娜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克利切的继续爆发。
克利切又消失了,估计整理着装去了,斯图鲁松家对小精灵的外貌有一定的标准,尤其是私人家养小精灵,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是绝不容许出现的。克利切八成被多多马就卖相问题教育过,所以这会儿一惊一乍的。
“我们在镇子上转转?”海姆达尔对安娜说。“您的身体吃得消吗?”
“我只是体质有些差,不是弱不禁风。”
出门的时候安娜有些犹豫,“克利切……”
“没事,”海姆达尔说。“它的抗压能力很强,恢复能力也是一流,如果过分关心它,它反而觉得你在侮辱它。”
安娜笑了笑,二人走出大门。
海姆达尔首先去找了房东,这老头跟两年前陪威克多来租房子一样一脸阴森,也跟两年前一样把门板开条只够看清楚五官的缝,防贼似的盯着外面,如果不是确信威克多的确每年支付房租,他都怀疑这老头跟他们有仇。
海姆达尔开门见山的要求在室内增加一个房间,老头直截了当表示增加面积需要另算房租,并报了个价码。海姆达尔一听那价格就炸毛了,坚定不移的砍了三分之二,这下换老头炸毛了。一老一小很快就租金增加多少展开激烈的争论,最后以砍掉一半的价格敲定,海姆达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甘不愿的摸出威克多交给他的租房合同,老头像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抢过,重新修改了合同,又增添了几条附加内容,最后签上大名,撵小强似的不耐烦的跺脚挥手。
海姆达尔伸手抓住那扇即将合拢的房门,对着那条黑漆漆的门缝说:“没事儿出来多走动走动,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又不是病的行将就木,弄那么死气沉沉做什么……”
老头用力拉房门,海姆达尔缩手前说:“您比两年前老多了,眉毛都白了。”
乓的一声,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合上,差点夹到他的手指。
海姆达尔毫不介意,哈哈大笑,一直在旁围观没有吱声的安娜也忍不住笑容满面。
“我明天再来找你说话!”海姆达尔大叫。
门内忽然传出一阵模模糊糊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拉着安娜匆匆奔离。
“他太不好说话了,”当他们走在仲夏大道上,欣赏沿街缤纷奇趣的橱窗时,海姆达尔大叹。“我原本的目标是砍他三分之二。”
安娜虽然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不像克鲁姆家那么富贵,小时候也是锦衣玉食过来的,再加上身体不好,父母更舍不得她受委屈。听到海姆达尔这么一说,她有些迟疑。
“房东一个人住?砍的太狠了,他在经济上会不会有困难?”
“您不用担心他会饿肚子,地精旅店全都是他的,而且他在木棉镇上不止一处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