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情况。
可还没等他把说完,就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他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受刺激!你们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情况多严重?他原本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养着,可你们却是一次比一次跑医院跑的勤快!三天两头跑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糟糕!他的五脏六腑不同程度的功能衰竭已经十分严重,尤其是心脏!再来一次,我不敢保证它还会不会重新跳动!!!”
老男人一愣,目光凄然,“这都是什么事儿,为何偏偏都落在少爷身上?”
“张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清这人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受打击以至于心脏病复发的!”
老男人不屑的冷笑,“哼,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家里那个废物!”
“严叙?他又怎么了?”刘医生皱眉问道。
“他死了!”张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死了也不安生!还想把少爷拖下去垫背!”
“死了?难怪……”刘医生回头看了眼身后手术室的大门,无奈的轻叹:“景清那么在乎他,现在怕是伤心得很吧……哎……。”
“可不是吗,少爷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对待少爷的?不但不领情,还好心当作驴肝肺!现在好了,恶人有恶报,终归是不用看着那么恶心的人了,少爷再也不用在他后面跟着擦屁股了,也不会再被气得病发了……。”中年男人愤愤不平的道。
刘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叮嘱道:“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三餐要定时,一定要严格按照营养师的要求搭配膳食!不能操劳过度,睡眠要充足,按时来医院复检……。”
“是,我会注意的了。”老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说完跟上刚从手术室中把人推出来的护士。
“严景清……。”一声低喃从口中脱落。
眼里带着些茫然,严叙呆呆地站在空旷的走廊上,看着四周白晃晃的墙,消毒水的味道冲刺在鼻端。
刚才老男人与医生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心越发的迷惑起来。
为什么他听到的看到的与他的认知总是相反的?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吗?
直到护士把人推到走廊转角,严叙才迈开步子跟上。
vip病房那宽大的床上,那人静静地躺着,被雪白的床单裹着的身躯,显得那么瘦小。目光凌厉的眼此时紧闭着,印象中总是皱着的眉在昏睡中也依旧皱着,毫无血色的脸上还戴着氧气罩,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脆弱如纸。
整个房间只有仪器滴滴的声响,气氛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严叙看着病床上的人,心里五味陈杂。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心突然抽痛起来。
他有心脏病,自己竟然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有病,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病。他从没注意过这人是好是坏……又怎会知道?
他哪里会关心这些?呵……严叙直直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满眼苦涩。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了?
眼前的人简直瘦得不像人样,下巴削尖,眼窝深陷,虽然依旧俊秀,却有种挥之不去的病态。他想到那抓得他生痛的手,那双原本应是保养得光滑柔嫩的手,却是指节凹凸、指骨清晰可见,就像这人一样脆弱不堪。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严叙无力的靠着墙坐下。
窗外风雨飘摇,严叙的思绪也跟着飘扬不定。他就一直坐在那看着床上仿佛陷入长眠的人。一直看着。
等严景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那如蝶翼般轻盈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连带严叙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等眼皮恋恋不舍的分开时,严叙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想要上前看看,可想到是自己害这人这样满面病容的躺着的就不禁退缩了。
严景清双眼无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嘴巴张了张,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发际。
严叙看着那滴泪痛得喘不过气来,仿佛那滴泪犹如千斤坠重重的砸在心口一样。
小叙。
他在叫小叙!
严叙猛地紧握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严景清,眼里情绪翻涌。可严景清却是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嘴巴张了张就再也不开口,眼睛也重新闭上,那么的了无生趣,那么的悲痛欲绝。
如果之前有谁告诉他严景清非常在乎他的话,他绝对会嗤之以鼻,甚至会把那人狠狠地揍一顿。因为他好死不死犯了他的禁忌,在他面前提他最讨厌的人,还说这么些令人恶心的话。可现在……他恨不得扒开他的双眼,让他看看自己,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你不要这么悲伤难过……
严叙后悔了。后悔这么多年来,为何自己要那么肆意妄为,那么任性,那么自以为是……有太多的后悔,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后悔了,是不是就能够活过来?是不是就能够让严景清不难过?是不是就能够使他无病无痛?
3、追悔莫及(一) ...
仿佛是为了验证严叙后悔的程度,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后悔得恨不能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轮回为代价来改写!
严景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回了严家。
生前,他还恶狠狠的对严景清说,他就是死了魂也不回来的严家,此刻真的死了,却满脸沉重的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