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喝了杯酒的缘故,他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此刻多了两坨红晕,就连没有血色的唇也稍微上来了点颜色。
然后在酒气的蒸腾下,他想起了那个最近四处兴起的,关于他“不行”的谣言。
虽然明知道这言论最初的时候就是正呼呼睡在自己床内侧的人造谣出来的……但,该不会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行吧?
应佳逸的眸色暗了暗。
他徐徐伸手,带着翠绿色翡翠扳指的手缓缓掀开丝薄的锦被,轻轻摸上少年的面颊,在少年的面庞和脖颈处稍稍徘徊,又一路向下,顺着少年睡得松散的里衣滑了进去。
入手是一片紧致嫩滑的肌肤,以及少年郎骨骼独有的健朗轮廓。
“嗯~”在被冰凉的手指触摸下,少年发出了一声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的嘤咛声。
但这声音却让应佳逸狠狠地抖了一下,立即撤出了自己的手,怔怔望着。
他有洁癖不愿与人接触,素来被人碰了下衣角都会不乐意,但今日此刻,他竟然主动摸上了少年面庞和里侧的肌肤……还不觉得厌恶。
甚至他很清楚就在剥开少年衣服的那一刻,他脑中不仅全无嫌恶,心中唯一想着的事情竟是——既已结为夫夫,那么自己对他做什么都不过分吧?
应佳逸微微抬眸,目光落到少年的面庞上。
烛光下,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片y-in影。
顾言之第二天醒来,发现睡着之前明明还穿着里衣的自己竟然全身都是光/裸的。
少年人瓷白的肌肤陷在大红的被子里,春光乍泄。
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到底是上千年的老司机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至少应佳逸没对他做过任何事,这一点顾言之倒是可以确定的。
什么都不做,那又干嘛要扒他衣服?
难道应大少真的不行?
……
身边空空如也,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应大少起这么早是去干嘛了?
顾言之摇了摇床帏上挂着的铜铃,很快就有侯在门外的婢女鱼贯而入,给他捧来洗漱用具和衣服。
仍旧不喜欢让人伺候,顾言之自己动手漱了口又抹了把脸,那些进来的婢女们都埋头不敢看他,他自己倒不怕被看,但仍是体贴地令她们将衣物留下、自己退出去即可。
“是。”训练有素的婢女们又一一退了出去,顾言之翻身下床,正要穿衣服的时候,刚刚关闭的房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他看了一眼,是刚不知道干嘛去了的应佳逸应大少。
不得不说,大少脱了那一身鲜红到有些艳俗的衣裳,换上素雅洁净的白衣后,倒更显得十分英气挺拔,气质出尘。
他的身量很高,身板瘦弱,所以即便微微有些驼背也并不难看。相反的,他苍白的面容和细瘦的身躯搭配起来,却会给人一种脆弱的想要去保护的美感。
顾言之只看了一眼便没有管他,大咧咧地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
应佳逸似乎没料到他还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一愣之下不禁扭转了视线,将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一处,并不看他。
“虚伪。”顾言之在心里骂了一声。
昨天剥人衣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呢?新婚之夜的蜡烛整夜不灭,该看的早就看了,现在倒躲闪上了。
他虽这样想着,表面却十分乖巧恭敬。只听应佳逸说:“穿好衣服后便与我去拜见爹娘吧。”
“哦,好的相公。”顾言之颇为顽皮,说着就麻溜儿穿好衣服,挎上了大少的手臂。
应佳逸:“……”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也同样忙碌,新媳妇要向公公婆婆敬茶,随后被相公带着在府中认亲,这是这个世界哥儿嫁到名门大户的规矩。
若是女子嫁入则免去第二条;若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讲究会更少。
顾言之先跟着大少去给他爹娘奉茶。
坐于上首的是一个中年员外模样打扮的男子,和一个看起来仅有二十几岁的美艳女子。
顾言之知道,那男子是应佳逸的爹,但那女子却是应老爷的续弦,二少和三少的生母刘氏。
应佳逸的母亲很早以前便开始重病缠身,于多年前不治身亡。
大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也在四年前难产死了,只留下个遗孤在世上,无人看管。
也是因此,早些年外面就一直有些风言风语,说应大少生母杨氏这一脉不详,死的死亡的亡,也只有命还算硬的应佳逸还活在世上,却也是个半死不活的药罐子。
对于这一点,倒没有人说应老爷克妻。
因为上首的刘氏不就活得好好的?两个儿子也都身体健朗,很有出息。
但也许是顾言之经历的事情比较多的缘故,他总觉得三妻四妾,像这种大家族中一支独大的情况很违和。
听应大少昨天那语气就好像跟二少有仇似的,这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
可要说这样却也不对。
应家两位少爷明明是一对和和睦睦、兄友弟恭的亲兄弟啊!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要不然舒老爷也不会在明知道二少是未来应家家主的前提下还同意把儿子嫁给大少。
刚刚敬完茶,一边被循例训话,顾言之一边疑惑地向大少的方向看了看。
应佳逸心有所感却并未扭过头来看他,只是眯起狭长的眼睛微微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