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将药片捏了个稀碎,他将那粉末倒在手心,也一股脑儿的喂进了虞幼棠的口中。
虞幼棠并没有死,他只是后庭那里受了伤。
盛国纲找来医生为他精心治疗,而他经历了接下来的痛楚、高烧、炎症——最终痊愈之时,已经是阳历新年了。
三兄弟
这是一个很晴朗的冬日上午,房内暖的明亮,房外冷的干脆。
盛国纲端着个碗走进卧室,笑微微的直奔床前:「幼棠,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然后他就要在床边挤着坐下。
然而倚靠床头半躺半坐的虞幼棠微微欠身,把手伸过去按在了他要落座的位置上。
盛国纲依旧是笑:「好好,那我不坐了。」
站在床前弯了腰,他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点不知用什么熬出来的汤水,吹了吹后送到了虞幼棠唇边。旁边的虞光廷嗅到香气扑鼻,就也欠起身凑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盛国纲没理他,只是眼睁睁的盯着虞幼棠:「尝尝,不烫,真的好吃。」
虞幼棠微微张嘴,喝下了那一勺汤。
盛国纲喂虞幼棠喝了小半碗汤,然后就把碗递给了虞光廷,一眼不看的说道:「你喝吧。」
虞光廷端起碗就一鼓作气喝了下去,然后咂了咂嘴,感觉这味道的确是不错。盛公馆的饭食吃久了,他现在觉着自己是特别的馋。
盛国纲双手扶住膝盖,因见虞幼棠那身上是衬衫长裤的打扮,袜子也穿好了,就讪讪笑道:「今天你起得早。」
虞光廷愤然插嘴道:「是你的副官早上在楼下大喊大叫,把他惊醒了!」
盛国纲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爆栗,答非所问的训斥道:「你哥有病,天天躺着;你活蹦乱跳的,怎么也跟着犯懒?」
然后他转向虞幼棠,立刻又换上了一副温柔声气:「下楼坐坐去?楼下也是一样的暖和。」
虞幼棠不置可否,不发一言。
于是盛国纲伸手扶着虞幼棠转向床边,又从床底拿出脱鞋,想要为他穿上。不想虞幼棠垂眼看着盛国纲,忽然心里发狠,抬脚就蹬向了他的头顶。盛国纲猝不及防的一低头,随即就顺着对方的力道跪伏了下去。
虞幼棠的脚很柔软,这让他侧过脸去,很陶醉的承受着那种轻飘飘的踩踏。待到虞幼棠无力的终止了攻击,他抬头直起腰来——也不起身,就着下跪的姿势便伸手搂住了虞幼棠的双腿,又很缠绵的探头枕向了对方的大腿。
虞幼棠气喘吁吁的扬起手,开始奋力拍打盛国纲的头脸。
房间里响起了不甚响亮的噼里啪啦,虞光廷从虞幼棠身后探出头来观望了片刻,忽然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也跟着狠扇了盛国纲一耳光。
盛国纲没动,闭着眼睛沉声说道:「小二爷,别跟着乱凑热闹,当心挨揍!」
虞光廷听闻此言,就又缩回了哥哥身后。
等着虞幼棠真正打累了,打够了,盛国纲才抬起了头。
他愿意成为虞幼棠发泄怨气的对象,挨打的感觉也是非常之好,让他几乎从心底生出了快感。他记得在少年时代,虞嘉棠曾经打过他几次——年轻的虞嘉棠脾气不好,经常要打一打人的,不过对他倒还是一直善待,偶尔打过那么两三次,打的也不重,但他一直记在心里——也不是要记仇,只是不知为何,那印象就是特别的深刻。
伸手握住虞幼棠的手臂,他像狗似的起身凑上去深嗅了对方的胸腹颈项,又撅起嘴唇,非常小心的在对方那脸上亲了一下。
「幼棠,好弟弟,我带你下去走走。」他轻声说道。
虞幼棠捂住嘴咳了两声,然后垂下眼帘低声道:「别这样叫我,恶心。」
盛国纲嘿嘿笑了两声,不说了。
虞光廷像条尾巴似的,也跟着下楼去了。
他尾随在那两人身后,总觉着盛国纲有问题。盛国纲口口声,可他无论如何不知道盛国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他们明明就没有什么交集嘛!
至于盛国纲如今的行为——虞光廷也万万想不明白,他甚至怀疑盛国纲其实是精神有点问题,只是先前没有发作出来而已。
虞幼棠坐在盛家客厅的长沙发上——这地方他曾经来过一次,为了避免想起往事,他特意把目光望向了窗外,以求转移开注意力。
盛国纲搬了个挺矮的小板凳,规规矩矩的坐在了虞幼棠面前,又把双手搭在了膝盖上。盯着虞幼棠咽了口唾沫,他毫无预兆的开了口:「报告。」
虞幼棠委顿着向后靠近沙发,听了这一嗓子后就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盛国纲感觉此刻气氛太过温馨美好,所以忽然有点激动,一个不慎,又勤务兵附体了。
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喉咙,盛国纲继续说道:「这一阵子我倒是比较闲,可以多在家陪陪你。」
虞幼棠低下头,为自己系好了衬衫袖扣:「不必。」
盛国纲垂首望向虞幼棠的双脚,又伸出手去,隔着绒毛拖鞋去按对方的脚趾头:「你想吃点什么?我知道我这里的厨子不好。你说,我让人出去买回来。」
虞幼棠抬脚,踩住了他的手:「我到底要在这里住多久?」
盛国纲笑了:「很久很久。」
虞幼棠转向窗外,叹了一口气。
室内一片静谧,虞幼棠望着窗外出神,虞光廷蹲在一盆花草前,用细铁钎偷偷挖掘花根;而盛国纲捧着虞幼棠的一只手,饶有兴味的摆弄来、摆弄去。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