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心满意足的变了回来,打算和殿下一起去做正事。

刚一出地仓子,四郎惊讶的发现雪地上似乎有些鲜血的痕迹,好像这里曾经做过屠宰场一样。虽然有些血迹已经被雪花覆盖住了,但还是可以叫人不经意间瞧出一些端倪。

仿佛看出了四郎的疑惑,殿下解释道:做饭时不小心。黑熊精太粗暴了。相处了这么久,虽然知道四郎即使知道真相,多半也不会介意,但是殿下到底还是不愿意在四郎面前表现出自己嗜血无情的一面。

谁都想在恋人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就算是酷炫如饕餮,似乎也无法免俗。

四郎有些狐疑的看了殿下一眼,觉得做饭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反正殿下做事总是有理由的,只要是殿下说的,四郎就愿意去信。至于真相如何,四郎虽然不是顶聪明的人,其实也并不傻。他心里也猜测:多半是那天暗算自己的人遭了秧。

虽然真相和四郎猜测的并不完全一致,其中还涉及到妖族里一些派系争斗的问题,但是他这么想也没错。只是真相自然比四郎这只胖狐狸所能想象到的还要残酷一百倍而已。

不过,对于这一点,四郎其实也早就有了隐约的心理预估。毕竟,在自己面前的殿下,一定和在别人面前的不一样。

恩,总之大致方向没错就好。

听着自家小狐狸在后面傻乎乎的碎碎念,猜测自己究竟对那些捣乱的妖怪用了什么刑罚,殿下的脸色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像是春天里的一抹微云。

天又要黑了。两个人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四郎抬头看了看天,忽然问道:苏道长找我什么事呢?

上次那两个失踪的伐木人,你还记得吧?殿下穿着一双登山屐,提着那盏贮月灯,在前面给四郎引路。山路虽然崎岖,他却走得恰似闲庭信步。烈烈山风鼓动着殿下的广袖长襟。远远近近的山峰和白雪都像是墨色挥洒而成的写意山水,而殿下就是画中那个最最fēng_liú蕴藉的王孙公子。

记得,当时就看到雪地里有些奇怪的黑气,后来我看雪下得太大,就没有继续跟过去查看了。本来可以很快回来的,谁知道却遇见了那种事。这么说,误导我的和跟着那两个伐木人的并不是同一拨人喽?四郎也穿着登山屐,手里拿着前些年番僧送他的口袋,跑前跑后的在羊肠小道上捕捉树梢漏下来的月光。

对。上次那两个伐木人一回到连云寨就死了。之后寨子里就闹鬼闹得很严重。接连着死人。加上半个月前开始大雪封山,山民都被困死在寨子里。前几天还是一个山民疯疯癫癫的跑出来,遇见来山中看你的苏道长,引动了道长的恻隐之心。道长愤而出手相助。苏道长去那个村子前就留言,让你醒了后跟着去长长见识。其实殿下还有一句话没传达,道长还特别硬汉地说,四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实战,哪怕受伤,哪怕战死,也不能弱鸡一样躲在别人身后。

殿下可不愿意用这样脑残的言论教坏自家小狐狸,在他心里,是永远不会嫌弃四郎怂包,反而担心四郎不够怂包,关键时刻学人家傻乎乎去做了炮灰。就殿下而言,他是很看不上苏道长的,道长那种脾气啊,说好听点叫百折不挠,讲难听点就是吃亏受累不讨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很快便来到一个山涧边。过了这条山涧,就是连云寨了。

可是山涧上那座风倒木架成的桥,却被人砍成了两截。

显然是有人不希望寨子里的活人离开,所以砍断了这座桥。

走吧。殿下说道,然后纵身一跃,姿态妙曼,凌虚御空般飞到了对岸,手里的月华都没有晃动一下。

四郎:-_-!求抱抱

别怕,气沉丹田。一提气就过来了。尽管四郎苦着一张脸赖皮,殿下也没有过来抱四郎。因为他知道以四郎现在的能力,绝对能够轻松越过山涧,只是四郎心里过不去那个坎而已。这可就不能纵着他了,所以殿下只是指点着四郎,并不过来帮忙。

四郎站在山涧中往下看,下面是很深的一道沟,因为天色已暗,所以黑魆魆的深不见底。

嘎~树林中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背后仿佛有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卷着雪沫子向他袭来,四郎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豁出去了。

于是四郎猛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向着山涧冲了过来,心里充满了董存瑞炸碉堡般的悲壮。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虽然从来没有人很系统教过四郎如何运气,如何在空中腾挪,如何飞翔,可是冲出悬崖的那一刻,四郎忽然就自己领悟了。

飞到一半,四郎感觉自己旧力已竭,身体开始往下坠,便用左脚点了点右脚,在空中轻巧的腾跃而过,然后噗嗤一声,以一种屁股朝天,五体投地的姿势落到了对岸,一时间雪沫子四处飞舞。

殿下提起落地姿势不正确,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小狐狸,帮他拍了拍浑身的积雪。

走吧。

四郎觉得有点丢人,四下张望一番,暗自庆幸周围除了殿下没有别的人围观。这时,他忽然瞅见山涧边上,崖壁旁边似乎有个奇怪的人形物体,好像是一个人。

但是,哪个正常人会一动不动站在冰天雪地里呢?这荒郊野外的山道上忽然立了一个人,本来就很奇怪,这个人还做出一个环抱着空气的姿势,就更加奇怪了。

四郎刚刚升级完毕,此时有道术和殿下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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