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来,太子已经被极兴乌从地上拉起来,施加灵力将手指的伤复原。

直到太子吸回眼泪,这时极兴乌才注意到一身蓝袍锦缎的宁岸生,不情愿地开口说:“原来是宁小主。”

这几人的恩怨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更别说中间还插着一个碧王爷。

宁岸生也不在意极兴乌的冷淡,对着照顾太子的宫女们说:“太子常日都是不出殿,如何这般不小心?”又看了眼被极兴乌抱走的淡红狐狸。

那群宫女早被几人大张的阵势吓到,话也说得结巴。

极兴乌解释:“宁小主莫还不知太子的婚事?这灵兽也是邪权大陆之物,哪里有害。”想到和干干净净的太子的婚事,极兴乌的内心凝愁,然而在宁岸生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带着莫名的生气。多日下来的相处,见惯了人心黑暗的极兴乌更是觉得智弱的哑巴太子纯粹地如同净化的灵水。听到宁岸生的话,极兴乌阴阴不喜。

极刑教教主的脾气怎么变冲了?宁岸生莞尔,说:“教主多误,宁某也是今日才回宫。如今有教主袒护,太子也更安全。”

极兴乌带着太子告辞,临走的时候太子水雾雾的眼还瞥见目送的宁岸生与碧王爷。

碧王爷说:“倒是消息还封锁着,太子赐婚,宁小主可清楚对象是谁?”

宁岸生抬眉。

碧王爷:“极刑教教主忍气吞声、韬晦多年换来的教主之位岂能容下聊施小计,最后还是被控帧帝赐婚才免了争端。”

宁岸生哈哈笑开,说:“碧王爷不减当年的会开玩笑。”

碧王爷:“宁小主,不可同日而语。这个筹码可是打着太子与极兴乌的婚事。极兴乌背后有个邪权大陆。”

宁岸生瞳孔不善,冷哼:“你真是疯了。这也敢做。”

碧王爷不以为然:“敢入凝雪国的人皆非等闲之辈。十五年前没有解决的后患,如今浮出水面自投罗网,哪里有本王不动手的事。”

碧王爷没有心,他这生最爱干的事便是看着人们如同蝼蚁一般在绝望中求救,而他依旧笑面挪刀,将人碎尸万段。一场戏,有观者才动心,而活着的观者目睹着被残害的人,堕入深渊。

宁岸生一惊,道:“控帧帝登基十余载,除了太子,至今再没有子嗣。后宫嫔妃们先后生下的都是公主,没有你的手脚?在控帧帝眼中,你可是他专权弄政的一大障碍,恨不能早除之以绝后患,他敢信你?!”

轮到碧王爷苦笑着说:“有道印在,即使是皇上,也不可能是万人之上。”

宁岸生皱眉,脑海里出现肖孺的样子,说:“这等事狂妄至极,果然是碧王爷的作风。”

碧王爷提摆抬脚离开,说:“在擎帝阻止之前,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宁尹琪是控帧帝要的,道印又是碧王爷要的。自己站的一派是护道印,碧王爷站的一派,是杀道印。实际上,若是肖孺没有妨碍到碧王爷,肖孺还能活命。

宁岸生清楚,以自己的实力,也无法阻止碧王爷。

宁岸生被浓浓的心事缠身,直到离开都没有注意到暗中的气息。

银窟松开怀里的肖孺,没了法术,两人的身影显现,低头去看肖孺,还是呆呆的模样,银窟大抵明白肖孺的状况,那哑巴太子就和少几岁的楼一如出一辙。

插一句话,楼一吻过肖孺的事,却被银窟的瞻望错过,还得提及楼一那把从未打开过的竹扇。那把竹扇,还是他银窟当年千辛万苦炼制的神器。

否则以银窟的性格,早一道天雷将楼一打得半残。

肖孺:“他是楼一的……皇兄?”

银窟:“嗯,楼一还是敛弩国的皇子,与你的辈分都还有血缘,但楼一的真实身份还是邪权大陆的一国皇子。”银窟还在犹豫是否将前因后果告之什么都不懂的肖孺,怕肖孺难过。

肖孺:“你在想什么?”

银窟:“可还记得那些人功夫里的光?那是仙灵之气。敛弩国内有一道用凝雪国灵脉维系的传送阵,传送阵直接连接邪权大陆。敛弩国国灭也是因为传送阵的存在。”说完抱紧肖孺。

半句不离吃豆腐……肖孺被闷气,推开银窟,红着脸说:“无碍。”

没有忽略肖孺眼底的好奇,银窟轻笑:“若是平安,我定带孺儿去我呆过的大陆看看。”

肖孺别开脸,岔开话题说:“殿外有人。”

银窟哪里不清楚,殿外正因为折返的是哑巴太子,银窟才不足为惧。

哑巴太子渡步进来,身边没有极兴乌和宫女们陪同,抱着那只淡红的狐狸和一本黄旧的书籍,停在殿中央,扫视一圈,最后停在肖孺与银窟的藏身之地,身上呆滞的气息渐渐变得稀薄。

肖孺感受着丹田处被排斥的剧痛,只是眨眼间出现,肖孺还没来得及昏倒,丹田疼痛的地方变得温暖无比。

银窟搂着脱力的肖孺一脸担忧。

“你什么时候喂他吃薜萝七茎叶了?那东西宝贵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出声的却是太子怀里的小狐狸,说完,小狐狸还“喵”了声儿。

肖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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