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要告辞“教主,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舒浅低声应了“嗯。”
谭毅抱着那些东西离开了舒浅的视线。他整个人背对着他们,还处于飘忽的状态,仿佛不知道今夕何夕。
目送走了小家伙,舒浅回过头忽然发现一件事。
旁边萧子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还看得有点认真,看了好似有一会儿。
她歪了脑袋,看向萧子鸿,带着点小疑惑“盯着我看什么?明明是你比较好看。”
萧子鸿料到了前一句,没料到后一句,无声笑了下“我看不到自己。”
舒浅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
她点脑袋和别人总不太一样,给人感觉是正儿八经将人的话给听了进去的,光看她那样子,心里就能软好几分。
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子鸿过了半响,看舒浅温吞吞喝茶的样子,脑内回忆着谭家最后一个子嗣在多年之后掀起的腥风血雨,觉得世间万事果然都有其因果。
谭毅如果没被舒浅救出来,一切又是另一种发展。
萧子鸿看着舒浅,看得不仅仅是舒浅。
他眼内带起了一点点暖意“谭毅需要好好看着才可。”
舒浅茶喝了一半“可不是。说来,我也是没想到赌场那天人那么多。等回头到教里了,我头上冒了一阵的冷汗。那天人带太少,还好有你在。”
那天人是带少了些,若没有自己,舒浅确实没法轻松走出。
萧子鸿跟着舒浅喝茶,轻轻应声“嗯。”
他原来此生也成了一分因。
由于萧子鸿总是看自己,舒浅觉得自己的压寨相公,自己看少了那可亏了,喝个茶便就盯着萧子鸿看。
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没什么话说时候只对视,总是容易笑出来。
像在玩什么可笑的游戏。
舒浅看了小半会儿,忍不住就在边上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两个人愣是将喝茶这个寻常的事干出了别样的味道。
笑了好半天,舒浅才缓了过来。
她脸上红扑扑的,还带着点笑意,说起了另一件事“赌场回头再开了,得空我们就去看一看。骑驴去。”
萧子鸿“……我可以骑马。”
舒浅带着点揶揄眨眨眼“那我骑驴,早前要不是你忽然上山,我早就骑驴去县城里走一遭了。”
原来是因为自己,这才没见着那一幕么。
不过倒是也足够了。
萧子鸿唇角勾起了小弧度。
没有马车与驴的交错,有骑马的少年,和骑驴的少女结伴。那是他从来不曾设想过的事情。
舒浅放下了茶杯,喝饱了。
她对着萧子鸿一个劲看“你笑和不笑,给人真是两种感觉。”
萧子鸿任由她看。
“好看。”舒浅最终给了这么一个评价,起身美滋滋离开。
她脑子里不仅觉得这样笑着的萧子鸿好看,还觉得先前打斗过后的萧子鸿也好看。运动过后的少年擦拭着脸上的薄汗,脸上还泛着一丝红意,一举一动满是夏日的味道。
当然她不会对着萧子鸿说那么细。
不是觉得萧子鸿会觉得羞耻,而是她觉得她心里头暗暗过分就足够,说出口了就过了头,如同调戏良家妇男一样。
压寨相公算是良家妇男么?
自家的相公能用调戏么?
舒浅一边走,脑内一边拐到了别的奇怪方向,禁不住嘿笑一声。
萧子鸿看着人走了,看看边上搭建了一半的自己屋子,觉得需要再折腾几个工匠来。
这都几天了,一个临时的屋子都搭建不好。
万一回头搭建好了,他有事回京,在教中一夜都没睡岂不是亏大了。
崇明教到底还是太缺人了。
此刻的萧子鸿差点给忘记了,他自个也缺人得紧,不过缺得不是匠人,而是谋士、武将以及各种拥有家世背景的人才。
……
入了夜。
月色照亮了整个崇明山,也照亮着整个崇明教。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教徒们,大多都早早去睡了。
偶尔有几乎人家还点着灯,一盏盏也渐渐灭了。
崇明山的竹林中,黑猫灵巧下了山,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四处搜寻着,在听到有人声后,悄无声息躲藏到阴影角落中。
等到人走远,它又飞快跳蹿出来。
在空气中用湿润的鼻头嗅了嗅,它呆在原地,似乎是寻不到位置。
“哎,哪里来的黑猫?”竹林猎户在窗口猛然看到了黑猫,略有诧异说出了声。
话音刚落,那只黑猫双腿一蹬,转眼就消失在猎户的眼前。
猎户疑惑探了探身子,随后也就没有再管那只黑猫了。
不过他嘴里还是嘟囔了一句“怎